宛歸對一個問題很好奇,那就是鄭穎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胞弟被其祖父奪舍的事情,若是在以前她是篤定鄭穎瑩不知情,但徽虛大陸的名利心理十分嚴重,鄭穎瑩還真不一定例外。
鄭吉的做法也是匪夷所思,明明可以等鄭妃娘娘誕下皇子,輔佐其登上帝位,他卻偏偏要奪舍迎娶韓秋伊,這點宛歸怎麼都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鄭吉不會做無用之舉,娶妻定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利益。
“主人,那個靈魂又來了。”異格格提醒宛歸。
“在哪裡?”她環顧四周。
“他在門口。”
宛歸盯著那霧虛虛的一片煙,問道:“鄭清昭,你祖父是否會對鄭妃娘娘下手?”
靈魂幽幽回道:“他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誰都可以犧牲,我姐姐也不例外。”
宛歸聽完異格格的轉述,內心多有波動,原以為只有皇家內苑才如此冷漠無情,沒料到名府大院也這般冷血。
“主人,他希望你幫忙保護他姐姐。”異格格代為轉達了鄭清昭的請求。
宛歸可不願攬鄭府的家事,她現在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宮裡了,回想起鄭吉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直覺若是被姒液見到自己容貌,可能麻煩不斷了。
“鄭清昭,你姐姐的事情我愛莫能助,鄭吉就是個老狐狸,對付他就很費力了,再分心保護你姐姐,恐怕我自顧不暇。”
“主人,他走了。”
“嗯嗯,我知道了。”
這活兒真是沒完沒了,一事未畢一事又起,出師未捷身先死呀,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感覺身體好生疲倦。
皇宮裡,鄭妃娘娘看著皇帝交給她的佛像圖一臉嚴肅,姒液在藥物的影響下情緒反覆無常,此舉何意,讓她著實費腦。
“娘娘,既然此畫是國舅爺所贈,你不如先問過他再來揣測聖意。”霓裳一言點醒她。
鄭吉看到畫像才知宛歸暗中做了手腳,本還以為在皇帝的心中,歐陽襄當真無人可及,現在看來也不一定,他讓鄭穎瑩伺機將宛歸的畫像裝作無意讓姒液看到。
“這是做什麼?你難道想讓別人分走姐姐的聖寵嗎?”鄭穎瑩發了怒。
“娘娘莫氣,你可知她是誰?”
“是誰?”
“她叫浮歸,是周思空的護衛,以無雙公子的心性,怎麼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衷心護衛進宮為妃。”
鄭穎瑩算是聽明白了,“你想以此離間二人?”
“姐姐聰明,那個浮歸根本不想進宮,她偷偷換走畫像便是最好的證明。”
“可若她想明白了,同意進宮該怎麼辦?”
鄭吉笑道:“那也無妨,將她變成自己人即可,若不從,殺了就是。”
有了鄭吉的保證,鄭穎瑩便應下了,畢竟她在孕期無法侍寢,免得花月伊鑽了空趁機從奉女升為妃嬪。
姒液中了烈性藥之後,除了情緒暴躁些,反而更好拿捏了,鄭穎瑩根本不用費什麼心思,就讓公公代傳了句話,推說自己沒走好路,摔了一跤,似乎動了胎氣。又讓宮女在簾上掛了幾幅丹青,當然宛歸的那一幅得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愛妃在何處?”姒液急忙忙趕來。
“皇上,我在這裡。”她讓太醫在自己的腳上綁了繃帶,坐在榻上,柔聲叫了聲。
“可有大礙?”
“皇上不用擔心,太醫說只是傷到筋骨,腹中胎兒無恙。”
姒液這才鬆了口氣,為了配合鄭穎瑩,鄭清昭讓大蠻偷偷進宮在皇帝的膳食中放了一些解藥,所以姒液的意識總算清醒些。
“這是什麼?”他一放鬆下來就注意到房中的畫像。
鄭穎瑩裝作若無其事,“這些是臣妾差人收集的美人圖,昭弟已經到了成婚的年齡,既然與韓秋伊無緣,我便想重新物色物件,皇上不如也瞧一瞧,幫臣妾出個主意?”
姒液不疑其他,起身過去瞧了幾眼,不出意料就被宛歸的畫像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