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歸在紙上寫下幾行字,“事發緊急,望玉面狐與我會上一面。”
又用紋法加密後交與春沁,囑咐道:“務必親自送到丁家二公子丁延昌的手上。”
“我明白。”春沁接過信封,急衝衝出了門。
宛歸在心中祈禱羽公子此刻能在丁府,異格格的體內藏有一魂,也許還能溫養其他人的魂魄,自己能與鬼魂通靈,現在卻不能感受小翠的靈魂,一定存在某種契機。她並非想幫小翠還陽,這種逆天之舉,她沒有能力也不會去做,但至少也該試一試幫她重生。
“姑娘,您睡醒了嗎?”小二哥前來敲門,“外面有人自稱右宮府的管家,點名見您。”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梳洗下就去見他。”
宛歸為小翠製造了懸冰棺,以保屍體不腐,就停放在客棧樓下,老闆娘起初堅決不同意,看看銀票的面子上才鬆了口。
管家和善地朝宛歸問了好,才說明來意,“姑娘,我家大人已備好別院,特地命我來為您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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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了,還請稍等,我的姐姐還未回來,待她一起再啟程。”
“這個不急。”
等了半響春沁才回來,她衝宛歸搖搖頭,“二公子這幾日都不在府中。”
“無妨,我們先去別院等著。”
管家極有眼力勁,不等宛歸開口就命手下推上懸冰棺,一同上路。他們特意避開了鬧市,一路七拐八繞才到達目的地,春沁還擔心這些人會中途伏擊宛歸,見到宅門才鬆了口氣。
“小心點抬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管家朝幾個壯力喊道,眾人費了好大功夫才將棺槨停放在中堂。
“姑娘放心,這裡僻靜,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宛歸直覺管家話裡有話,他的眼神似乎想對自己說什麼,卻不好開口。
“姑娘好自為之,我等告辭了,哭喪的隊伍夜裡就會過來。”
宛歸掃視了一眼庭院,清幽雅緻,別有韻味,可惜了這麼一處好地方了。
“姑娘,找不到人可怎麼辦?”春沁擔心著那封信,她知道信上的內容必定與小翠有關。
“只有七天的時間,希望我能找到異格格。”
“異格格是誰?”
宛歸神情複雜,“一隻老鼠。”
春沁本以為宛歸在開玩笑,但她的表情嚴肅,確實很認真。
“去補下眠吧,晚上又得通宵達旦了。”
別院每日都有專人打掃,床鋪很乾淨,春沁也真心累壞了,捱了床就睡著了。宛歸明知右宮大人不會善罷甘休,但眼皮直打架,實在支援不住也去休息了。
這一覺直到哭喪的人出現才結束,春沁睡眼朦朧,但身體也明顯舒服多了。宛歸麻利地換好喪服,馬伕的腰上綁了一根草繩,戰戰兢兢地跪在她的面前。
“姑娘,老奴趕了一輩子的馬車,不曾出過一絲紕漏,沒想到臨老竟會撞死人,我真是慚愧呀。”
他說得情真意切,老淚縱橫,宛歸有些不忍心,她也沒想過讓馬伕償命,師傅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辦好小翠的喪事後她自會讓馬伕回去。但小翠的死無可挽回,輕易原諒如何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
哀樂響起,哭喪的聲音不絕如縷,宛歸和春沁默默燒著紙錢,有些人的緣分太淺,相處幾天即是永別,留下無盡遺憾。
“這些哭喪的可真敬業,悲痛欲絕的勁像是真的失去至親摯愛。”春沁小心地嘀咕著,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宛歸的心中警鈴大作,左右合計姚忠烈一日都等不了,今夜就要取她的性命。
“恐怕他們不是為小翠哭喪,是為自己呢。”
“姑娘是說!”春沁睜大了眼睛,她很聰慧,一點就通,“那現在怎麼辦?”
“以那老頭的性子,八成會先下毒,但不知毒下在了哪裡。”
春沁瞬間緊張了起來。
“莫慌,解藥我身上多得是,先將計就計。”
“嗯嗯”春沁呼了幾口氣平和自己的心態。
夜漸漸深了,宛歸想起一句話,“夜黑風高夜,最是藏汙納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