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來人韓秋伊便鞠了個深躬,“我父冤死,求公子助我追查兇手。”
扶蘇皺眉,心想她竟會求到自己頭上,面上還是裝出驚訝與遺憾,“宮商大人逝世,實在是騰齊之殤。”
隨後便表示,“蘇某一介商賈,哪來得這麼大本事。”
韓秋伊直接將話與他挑明,“公子,我知你深藏不露,其中隱情我並不在意,你幫我自不會讓你吃虧,條件你儘管提。”
扶蘇沒有預料到她如此爽快,追查兇手本也在他的計劃之中,此事確實不是安定王國出的手,若是他國奸細,難保不會將矛頭指向安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還是該存著憂患意識。
“既然韓大小姐如此抬舉在下,我哪有推辭的道理,至於報酬,在下取個意思,能得我夫人開心便好。”
“一刻鐘內自當奉上,待事成之後不乏厚禮。”韓秋伊又恢復先前的恭敬有禮。
“不急,在下信得過小姐。”
送走韓秋伊後,扶蘇立馬收起笑容。他對韓大小姐的厚禮毫不在意,只是自己也不確定這時對宛歸示好究竟算不算圖謀。他想起不日前藏起的金釵,起身將暗格開啟,臉色霎變。
宛歸摸到金釵後,不由得大驚失色,她原以為春沁只是說說而已,沒成想她竟是說到做到。
“你可有受傷?”她滿臉關切。
“姑娘放心,我沒事。只是這金釵有何特殊之處?”
宛歸笑了笑,解釋道:“除了款式比較好看,做工精巧,確實沒什麼過人的地方,我要的是這顆石頭,你再看看它是否與眾不同。”
春沁用頭上的簪子將玉石挑出,放在手心細細觀察,卻看不出它的奇特。
“你等等,把它放在桌上。”宛歸篤定心中的猜想,對著玉石使出懸冰掌,春沁看得目瞪口呆,玄法的奧妙多少人不得所見,自己卻有幸見到兩次。
“如何?”
春沁將過程看得分明,本以為玉石會粉身碎骨,沒想到卻分毫未傷,難不成宛歸的玄法只是繡花枕頭。
她的沉默給了宛歸答案,為了讓春沁明白,宛歸以同樣的功力對著牆壁打出一掌,這一掌記深入牆壁七分。
“這!”春沁大驚失色,玉石竟是無堅不摧,“難不成是寶物?”
宛歸搖頭,“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寶貝,我雖不知它的來源,但從它身上隱約感覺到一絲魔力,也許它本是活物。”
春沁一聽,立馬退出幾米。她已經對宛歸的話深信不疑。
“那姑娘拿這石頭要做什麼?”
“這石頭可不止一塊,如果將它們收集起來,也許可以知曉它的本來面目,而且時常佩戴者,似乎會亂了心智,將它們取回也能防止出現新的受害者。”
她的話讓春沁想起一件事,多年前她也曾見過一塊相似的石頭。
“姑娘,我記得有副耳墜也是鑲著這種玉石。”
“你說的是涼玉玲瓏耳墜吧。”
“我不能確定。”春沁有些後怕,當時她已經加入千手一派,尋找獵物時偶然發現了那副耳墜,本想下手卻突遇幫主調令,故而沒有出面,若此物真能亂人心智,自己差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宛歸想起朱慶蘭,那姑娘偏激善妒的性子恐怕跟玉石離不開干係,畢竟她姐姐就正常多了。
“姑娘,我想起一事,當時他們說此乃東聚國特有的靈石,後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宮尚府失竊案就有一樣寶貝也是來自東聚國。”
宛歸回想了半天,才意識到她指的是去年韓秋伊送給韓落霞的生日賀禮,那東西她無意間聽綠菊提起過,是東聚國長公主送給韓秋伊的禮物。如此說來韓落霞的手中不只有涼玉玲瓏耳墜,還有青花玉佩,兩顆魔石同時作用,韓落霞的心智勢必大受影響。宛歸不由得為韓秋伊捏把冷汗,韓大小姐不喜首飾珠寶,極少佩戴涼玉玲瓏耳墜,衛幼琳的命案平息後,她更是直接將其轉贈給自家堂姐。至於青花玉佩,她從不佩戴,故此才能平安無事。
“姑娘,姑娘?”見宛歸悶聲不語,春沁不由得叫了幾聲。
宛歸撫額,眉頭緊鎖,春沁雖然沒有坦誠自己的全部過去,但也給出她知曉的一些資訊,宛歸突然有種感覺,似乎有人又要面臨死亡了,這一念頭閃過只覺得眼睛酸澀,眼淚不受控制直往外流。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
“我沒事。”宛歸試圖將眼淚擦淨,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蘇興一臉怒氣將門推開,宛歸聞見聲響,轉過身子滿臉淚痕看著門口,只此瞬間,蘇興的怒火竟消了大半,但春沁手上的金釵又在提醒他宛歸違逆的事實。本著殺雞儆猴的理念,他一掌朝著春沁的面門而去,宛歸被那莫名的傷感麻痺了神經,只來得及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春沁的前面,她什麼也看不到,只是直覺這個丫鬟有危險。
蘇興已然撤不回自己的掌力,宛歸實打實捱了一掌,這殺招實屬可怕,宛歸感覺到自己的顱骨裂開了,疼痛襲遍全身,忍不住哀嚎一聲,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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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死。”宛歸不停為自己鼓勁,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不可以在這裡倒下。
春沁整個人都看呆了,待發覺宛歸額頭上不斷涔出的血液,她立馬哭出聲來,蹲下身子試圖扶起宛歸。
“蘇興,金釵是我所盜,你何故牽連他人。”宛歸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保護春沁,生怕他再出手,便將春沁護在身後,劇痛讓她整張臉變得慘白,聲音也是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