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便為他再跑了一趟。
“鄭清昭?”姒液顧念著他是鄭家唯一命根,就讓他進去了。
“你也是希望我為你祖父報仇?”
“皇上,清昭此次求見,是希望您放了韓顧祿。”
“怎麼?”姒液一臉狐疑。
“祖父已年邁,他的死雖由韓顧祿造成但也有自己的原因,何況他老人家一心為國,雖不如宮商大人的足智多謀,大國之才,卻對皇上一片赤誠,若因他之死,使得宮尚大人與皇上生出嫌隙,動搖國之根本,他在天之靈定不會瞑目。”
姒液不禁感慨自己小瞧了這後輩,原以為他就是個紈絝子弟,沒成想腦子倒靈活,以退為進,藉此逼自己處置韓不棄,但一國之君豈是昏庸無能之輩,儘管看出鄭清昭的別有用心,他也得不好拆穿,就順著字面意思來處理,
“難得鄭家深明大義,既然你都不計較,朕就網開一面,撤免韓顧祿的死罪,”他故意停頓,想一探鄭清昭的反應,見他面不改色才繼續說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想如何個處置?”
鄭清昭本就不奢望也不希望皇帝處死韓顧祿,留他一命更有好處,既然自己已經退了一步,再來回答就不顯得虛偽了。
“皇上,既然死罪都撤免了,索性就無罪釋放了吧。”
“這怎麼可以?”鄭穎瑩一下就來了火氣,瞪了鄭清昭一眼,來到皇上跟前說道,“皇上,莫聽清昭亂說,若是將韓顧祿無罪釋放,九泉之下我祖父如何瞑目?”
姒液見這姐弟倆不似演戲,真是起了內扛,只得當起和事佬,“愛妃莫要生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韓顧祿必須要受到處罰,只是你們想如何處置他?”
鄭清昭也道了歉,“小弟錯了,姐姐莫怪罪,當心動了胎氣。”
鄭穎瑩的情緒有所緩和,“既然他是無意推搡中殺了祖父,就讓他自斷一臂吧。”
此言一出,兩人都皺起眉頭,韓顧祿是習武之人,斷了一臂不就成了廢人,鄭清昭忙否決了提議,“此法不妥!”
“如何不妥?”鄭穎瑩怒聲問到。
“壯志男兒志在報國,廢了一臂如何行軍打仗?”鄭清昭無奈,枉自己廢了半天周折趕到宮中,向她說明情況,鄭穎瑩還這般作態,真是添亂,本就想借此與宮尚府修好,斷臂處罰一出,只怕雙方要大動干戈。
“朕也覺得不妥。”
這幾輪舌戰硬是將官場爭鬥變成家務糾紛,姒液的心中放下戒備,直言,“斷臂不好,就削髮代首,仗責七十大板吧!”
“皇上,七十稍多,可否減成五十?”
“依你。”
“鄭家竟出了你這痴情種,真是氣死我了。”鄭穎瑩憤然離去。
姒液才後知後覺,原來這小子也看上了韓秋依,難怪一直留情,生怕傷了舅子哥。
張公公拿著擬好的聖旨要出門,姒液卻讓鄭清昭一同前去,好讓韓不棄承他的情。
鄭穎瑩回到房中便變了臉色,不見半點慍氣,適才鄭清昭便將鄭宴公的親筆書信交給她,信裡言明,他已患病時日無多,死前特意製造這出以助鄭清昭接近韓秋依,莫要執著他的死而與宮尚府交惡。而她一再刁難也只是想把戲演得更逼真,只有瞞過鄭清昭才能混亂皇帝的視聽。
“祖父,你好糊塗,怎能拿命來博一個助力呢?”鄭穎瑩傷心至極,她雙親早早離世,姐弟幾個都由鄭宴公撫養成人,感情深厚,從小她聽從教誨,勤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是為了早日當上皇后,完成鄭宴公的心願,沒想到只此一日,天人相隔,如何叫她不傷感。
“娘娘,您該服用安胎藥了。”宮女提醒她用藥,卻被莫名斥責了一頓,知曉她心情不好也不敢答話。
霓裳來稟告鄭清昭去了宮商府,鄭穎瑩才讓宮女退下。
“仔細說說!”
“是”
<!17k>
喜歡浮生如畫待宛歸請大家收藏:()浮生如畫待宛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