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歸看向蕭山君,等待他的回應。
“有何不可。”
鴛鴦幫忙遞來琵琶,花月伊嫻熟的撥弄琴絃,一眾下人也尋了個位置坐下。
隨著彈奏聲起,山間的一切似乎變得寧靜,幾隻避雨的鳥兒飛入園中,停在木簷上,琵琶聲翻過院子,在香山寺蜿蜒流淌,掃地的姑子也停了手中的活,倚在欄杆上,佛堂前還有幾位避雨的香客,順著聲音走到牆角駐足欣賞。
蕭山君一掃心裡的陰霾,直覺這趟出行別有收穫。
一曲琵琶語,只叫心靈都得到洗滌。宛歸暗自觀察著局勢,確定姒蕭動了心思。
“月伊姐姐,你的琵琶當真是天下無雙。”
“夫人過獎了。”
韓秋伊覺得花月伊的出現似乎別有深意,對比蕭山君的反應,難不成是想打擊自己的地位,她無意當什麼七皇妃,只不過想擺脫姒佑的糾纏,何況以近來的局勢發展,他大有另闢蹊徑的意思,無論如何宮尚府這棵大樹不能放棄,雖說韓落霞的身份不比自己有利,但兩人都是韓家唯一的嫡女,身份也比旁的女子尊貴得多。蕭山君雖然混跡江湖,但爭儲之意不可避免。前世自己並無過多關注他,只知道姒佑登上皇位後,就將他派駐外地為王了。而且之所以能夠春風化雨消解奪嫡之戰,父親居了首功,姒蕭即使徒有虛名也會對自己禮遇有加。
“蘇兄,我母妃也好樂曲,可否讓月伊姑娘入宮為她彈奏?”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這事還得我夫人拿主意。”
“能為貴妃娘娘演奏是榮幸之事,只是月伊姐姐不熟悉皇宮規矩,怕是有所不妥吧。”
“夫人放心,月伊姑娘是客人,我自會讓人好好招待。”
“也好,那殿下要接人的時候差人提前傳個信,月伊姐姐也好好打扮一下,不能唐突了貴妃娘娘。”
“明日我要給進宮面見母妃,巳時馬車會在門口恭候。”
一行人直至用了午膳才下山,回去途中花月伊還沉浸近距離接觸蕭山君的喜悅中,就被青語識破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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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該知道我們接你離開花樓的目的,絕不是讓你沉迷這些兒女情長。”
花月伊一臉謙卑,“夫人需要奴家做何事?”
月語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只要你毫無保留的獻藝就可以。”
如此簡單的要求聽得花月伊半信半疑,可是青語閉上眼睛小憩,自己也不好打擾。
古屠的現狀穩定了很多,清徽派的死傷也減少了,一路上都能看見不同門派的弟子,宛歸鬆了口氣,畢竟天下動盪不安,老百姓首當其衝,宋舒元丟了結魂鎖,異格格體內的魂魄就無法脫離,只能另想辦法了。
玉面狐對異格格依舊嫌棄,但礙於丁延昌的玄力也是敢怒不敢言,扶柔跟異格格倒是相處得極好,雖然是老鼠的外形,卻沒有老鼠的臭味,宛歸也敢摸摸它的頭,還特意在骨珠裡裝了很多它愛吃的大白菜。
白少瑜再見到玉面狐的時候,心裡一驚,但見宛歸和顏悅色就知曉自己的身份還沒被拆穿,只是她不懂為什麼玉面狐會替自己隱瞞,
“白姑娘,你還活著呀?”玉面狐也是演戲的好手,“在下當日被妖女所傷,都擔心你也遭遇不測,於心不安。”
“公子沒事就好。”宛歸懷疑玉面狐轉了性,對女孩子學會噓寒問暖了,不過她似乎忘了自己被他針對只是因為丁延昌,也許真如他所說,他本來就是個多情公子。
“安大俠,我打算先回趟金都,等你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一定要來金都找我,我請各位玩遍金都,各位保重。”
向一敬望著宛歸一行離去,久久不能回神,江杭喊了他好幾聲,他才愣愣的回頭看他。
“師兄,打起精神來,掃尾的工作一結束我們就去金都。”見他恍惚,江航又問道,“你不去?”
“去呀,肯定去。”向一敬反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江航做勢要倒地,又捱了一拳頭。
“師兄好拳法。”他趕緊求饒,向一敬勾過他肩膀,咳嗽了幾聲,語氣深沉,“年輕人要尊老,今晚你來值夜。”
江杭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不安慰了。
穿過結界宛歸便回到金都,玉面狐這才想起青語的警告,暗暗惱怒,他豈會怕一個小丫頭片子。丁延昌則若有所思,他也不攔著宛歸回來,只是兩個宛歸碰面不知是何場景,所以一進城他就讓宛歸蒙上了面紗。
“你們都沒戴面紗,我一個人好突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