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寢宮,錢戶生又在喋喋不休,便是因著姒佑許久拿不下韓秋伊的事情。現在眾人皆知韓家大小姐與蕭山君交往過密,大有預設為七皇妃的意思。
“先生可有什麼好主意?”姒佑這算是誠心揶揄他。
錢戶生冷了眼神,這種東西還不是看臉嗎?他要是生得像姒佑那般俊俏又有皇子的好身世至於在他人屋簷下辦差嗎?
“先生還請不要介意,本皇子只是開個小玩笑,那韓秋伊對我似有敵意,本皇子也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她,既然她與七哥要好,我們再另闢蹊徑就是。”姒佑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見好就收了。
錢戶生掩下了不耐的神情,將此間的厲害細細道來,韓秋伊原先在金都貴女中並無多大的好名氣,挑中她的原因全在韓不棄的身上,她那幾個哥哥除了老三韓顧勇頂不上用處其餘倒也非普通人,最主要的便是姒液對宮尚大人的器重,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將其扳倒,否則也不會促成左右兩宮大人的關係如此緊密。
好幾位皇子都已成年,皇后之位卻遲遲未立,姒液的打算眾人不明,後宮的女子數不清,如今最為受寵的便是鄭娘娘鄭穎瀅,不過她入宮時日較短還未懷有身孕,皇子中最受皇帝寵愛的則是十四皇子姒庚,他可不是子憑母貴,姒庚的母妃生產時傷了身體,沒過幾年就去世了,所以他一直由太后親自撫養。十四皇子雖然年幼母族也只是書香世家,但皇帝要是有心立他為太子又讓韓不棄和周府共同輔佐,那也極有可能,姒液的性子本就不喜歡太子的母族過於強大,否則便有可能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
“先生的意思是父皇有意立姒庚為太子?”
“極有可能,七皇子或許只是皇上為了掩人耳目而放出的擋箭牌,殿下若一心對付他,而不提防其他皇子便有可能錯失良機。”錢戶生看得極透,這一點也是姒佑為何對他禮遇有加的原因。
“父皇果真下得一手好棋,那依先生所見,本皇子當下該如何打算?”
錢戶生搖頭嘆息,現在已經失去先機,拿不下韓秋伊就意味著得不到韓不棄的支援,韓落霞終究只是他的侄女,韓自禮雖任謙史官卻沒多大實權,何況對於子女他可沒怎麼在意。現下只能拉攏左右兩宮大人,姚梔彤便是最好的棋子。魏家出了魏紅芍這個貴妃娘娘,卻與母家極為疏遠,偏偏親近宮尚府,因得除當事人之外的知情者皆已去世,所以旁人只以為魏家出了不俏女,故而也連累其他姐妹的名聲。
“殿下,既然結不成同盟便得做敵人了,宮尚府的勢力極為穩固,單憑你一人絕難對付七皇子。”
他這建議便讓姒佑看不懂了,既然姒庚是最大的隱患,為何要費心去對付蕭山君。
“對付七皇子得明著來,而對付十四皇子就得暗地裡下功夫了。”
姒佑恍然大悟,“先生高見。”
錢戶生倒也不謙虛,並沒有推辭。姒庚常去丁府,無雙公子又常去探望丁漪禾,仔細一想便能察覺事情的不簡單。丁凱旋在朝堂裡屬於務實派的官員,一身正氣並不虛與委蛇,周思空從眾多世家女子裡選中了丁漪禾便讓丁府一時名聲大噪,畢竟能夠培養出使得無雙公子中意的姑娘,丁凱旋為人父終有不可忽視的功勞。本著近水樓臺先得月,姒庚定能見到周思空,或許這原來就是父皇安排好的事情。
“殿下,我們需得費心謀劃了。”錢戶生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姒佑背過身子不去看他。
皇宮內院裡襄妃娘娘大發雷霆,內監傳來訊息,皇帝在鄭娘娘的宮中談起立後之事,大是心裡有了人選,可能不日就會草擬聖旨。
“真是賤人,本宮陪伴皇上多年還不及她數月恩寵,皇家人便是如此薄情,實在可惡。”
“娘娘還請息怒,聖旨未下尚有轉機,何況鄭妃娘娘又無龍裔,對您威脅並不大,七皇子殿下乃人中之龍,又與宮尚大人家的千金交好,太子之位屬他無疑。”朵兒是襄妃的貼身女官,自然貼心,吩咐其他婢女打掃乾淨房間就退下。
屋裡沒有閒雜人等,朵兒再進言,“娘娘,後宮的嬪妃向來是防不盡的,殺了一個還會有別的新人頂上,唯一靠得住的便是皇子,鄭娘娘的母族勢力龐大,若是生下皇子,鄭宴公府的人一定會扶持小皇子上位,皇上可未必喜歡,奴婢認為鄭妃娘娘未必是您的對手。”
襄妃娘娘一聽心情有所好轉,確實是這個道理,“德妃那邊可有動靜?”
朵兒低眉頷首,“已經派人前去通知了,德妃娘娘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此事。”
襄妃突然間安靜下來,她原先對德妃頗有不滿,只是如今局面有了變化,姒蕭與韓秋伊走得近,宮尚大人又對魏紅芍極為照顧,若是蕭山君娶了韓大千金,本著一致對外,她們便會成為夥伴,早前的芥蒂就得放在一邊了。
門外傳來動靜,想必是內監打聽到訊息回來稟報了。
“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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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朵兒趕忙去開門。
來人確實是瓶宋,他從德妃娘娘的宮裡回來,得知了一個訊息,魏紅芍命人送信到宮尚府,因擔心打草驚蛇,瓶宋並不敢將信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