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興見勢便將女子摟入懷中,“內人偶感風寒,不宜見風,還請諸位見諒。”
“蘇公子,不知尊夫人姓甚名誰?”韓秋伊倒還鎮定。
“小姐不認得宛歸了嗎!我們分別也不過數月吧。”
眾人不曾料到她竟如此直白,但綠菊卻十分明瞭,宛歸已被趕出宮尚府,與韓府再無瓜葛,回想當時的場面任誰都會寒心吧。
韓落霞匆忙出來瞧熱鬧,碧兒撐著傘費勁的跟上她的步伐。吳方朔看見來人也是十分意外,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這個丫鬟了。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許配了人家!”韓秋伊對這蘇興多了幾分探究,騰齊皇帝下旨賜婚,他竟有如此膽量娶了宛歸。
“我父皇可是棋差一招了。”蕭山君話中有話,韓秋伊特意瞄了一眼宛歸。
“內人在金都的事情我已知曉,騰齊皇帝對宛歸的厚愛在下也是感動,不過宛歸早有婚約在身,我長她十多載,她一出世便是我的未婚妻,只不過岳父岳母帶她來金都拜會好友時感染惡疾雙雙去世,宛歸便流落到宮尚府為婢,我能尋到她也是受命中指引。何況無雙公子也有意中人,在下算不得奪人所愛。”蘇興不慌不忙的解釋著,又從下人手裡接過披風為宛歸蓋上。
綠菊的心裡蕩起漣漪,秀兒還在府中等候宛歸帶她離開,這一轉眼宛歸竟然嫁人了,既是出嫁從夫哪會回來接人。紫煙在邊上好生羨慕,蘇興雖不是什麼王侯將相,但瞧他對宛歸的體貼就叫人嫉妒,更不用說如意郎君的相貌還能和無雙公子媲美。
“蘇兄需知在騰齊地界異國他鄉還得小心行事,若是閒言碎語傳得沸沸揚揚,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蕭山君的話著實耐人尋味。
一眾手下都下意識別過了腦袋,幾個丫鬟也垂下了頭。可兩個當事人反而笑了,宛歸走到蕭山君的面前,輕啟朱唇,“臨近國會,各國來賀,金都城如此熱鬧,若是出了人命可就不吉利了。”
她的眼神犀利,帶著不曾有過的決絕,這些話明顯飽含威脅,似是針對騰齊皇帝又像是針對蕭山君,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絕對是在警告。
“人一成了親氣場便強硬了不少。”韓落霞突然補了一句話,氣氛頓時就僵了。
宛歸兩眼看向她笑得極為嫵媚,難以相信這還只是個小姑娘,“表小姐說話還是這般刻薄。”
紫煙拼命忍住了笑聲,宛歸把她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實在是憋得辛苦,韓落霞眸中帶火,“妹妹就是這麼管教下人的?”
“我已離府多日,唉,都怪夫君把我寵壞了。”宛歸面露嬌羞,綠菊作為女子也覺得心跳加速,更不用說在旁的男人了,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韓落霞沒忍住斥責了一句,“真是不知羞恥。”
“韓姑娘請自重,宛歸是我的妻子,我疼她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無需外人多言,你閒扯起羞恥未免太過了。”蘇興護妻心切,話便說得重了些。
此事確實是韓落霞理虧,吳方朔也不好明著護短,蘇興那氣勢洶洶的模樣是出於愛妻,而自己與韓落霞又無名份如何維護?
韓秋伊無由來的傷感並非源於堂姐丟了面子,宛歸就站在她的面前,可再也不是以奴婢的身份,她仍舊記得以往宛歸同自己說話時總會用充滿真誠的眼神,眸中清澈如水不厭其煩向自己訴說她的真心實意。可如今的宛歸笑得妖豔,彷彿失去了本心。
按說鬧得如此不愉快,宛歸當會離開,可令人意外的是她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蕭山君不做和事佬,韓秋伊也非直接人,他兩準備的魚膳宛歸併不反感。
上天似乎也受不了這番小別扭,猛然扇起一陣大雨,淅淅瀝瀝打折了樹木擾亂一池湖水。棚子根本容不下那麼多人,下人將所有的油紙傘都給開啟了,全遮到主子們的頭上。
宛歸唸叨著那鍋大湯,看見雨水雖然滲進了地裡卻沒有打溼那些吃食,這才隨蘇興跑到星辰樓裡。
“本來只是場小雨,現在卻下得如此大,某人出現得真是時候,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韓落霞嘴上還不饒人,紫煙都懶得看她了。
吳方朔也是沒招了,韓落霞也不是第一次與宛歸碰面,今日的兩人竟是誰都不退讓一步,徹底槓上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這條蛇也是隱藏了利爪的強龍,韓秋伊實在不明白宛歸往常如此收斂鋒芒今日為何這般高調。莫不是這蘇興還有其他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份?
撲通的水聲響起時,眾人皆傻了眼,韓落霞的落水毫無徵兆,待反應過來時她人就已在水中了。吳方朔沒有任何猶豫就脫了鞋子跳水救人,碧兒怒視著宛歸。
“去把人拉上來。”蕭山君下了令,手下的人趕忙去幫吳方朔。
韓落霞往外吐出幾口湖水,小臉嚇得慘白,她本想大哭,可週圍的人實在太多了,想著已經丟了面子可不能再被當笑話,便硬忍著眼淚,抱著胳膊微微顫抖著。
七皇子吩咐江寒用玄法幫助韓落霞烘乾衣物,吳方朔有些挫敗感,他堂堂的東卿世子玄法卻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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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宛歸莫名其妙的嘆了一口氣,碧兒立馬發作了,“一定是你,是你把小姐推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