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知久久得不到扶柔的回應便自己動了手,吹了一口氣颳起沙土將坑填平活埋了自己。
海娃已經半個時辰都沒有開口說話,兩眼空洞望著溪流發愣。扶柔哭累了蜷縮在角落,若說海娃年幼救不了宛歸那自己比他們大上好幾歲,卻在岸上眼睜睜看著宛歸被拖進水裡,她的內心便愧疚不已。
陽光明媚可大夥的心情壓抑到不行,魚不吃了路也不想趕了。妖枝已經很久聯絡不上龍尊大人,此時也是一樣,無法感應到他。
宮南天精疲力盡出現在溪流的對面時,扶柔立馬站了起來,海娃低垂的頭也動了下。
“宮大哥!”海娃委屈的哭喊道。
扶柔背過身去擦拭眼淚,再回頭卻發現宮南天已經倒在地上,她與海娃慌慌張張往前跑去,趟過溪流,將宮南天扶起,他的後背浸滿了鮮血,傷痕極長,看不出是被什麼動物抓傷了,隱隱約約能見到骨頭。
“不要再哭了,救人要緊。”扶柔還算鎮定,海娃失去了主心骨正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
宮南天已經失去意識,扶柔只能艱難馱著他到前面的林子處理傷口,海娃細心的幫忙抬起宮南天的雙腳以免磨傷。
妖枝沒有同兩人一起,她選擇留在原地,宮南天是回來了可小主人卻沒了。扶柔沒有包紮傷口的經驗只能仔細清洗傷痕,海娃不敢看直接扭過頭去。
“你幫我按住他。”扶柔對海娃說道,“他的傷口太深了,只能下猛藥,但敷上去疼痛不亞於受傷時候,我擔心他會掙扎,這樣便得疼上好幾次。”
海娃看著扶柔手裡握住的藥瓶點了點頭,他記得宛歸為宋舒元一行處理傷口時用的也是這藥,當時好幾個人都疼得齜牙咧嘴。
藥一撒下宮南天就輕叫了一聲,不過卻沒做出任何掙扎,額頭密佈的冷汗出賣了他的忍耐,扶柔硬著頭皮接著上藥,宮南天的眉頭緊皺,牙齒暗暗咬合。
“宮大哥,你若是覺得疼就喊出聲來吧。”扶柔知道他一定聽得見。
好不容易包紮好傷口,三人都出了汗,宮南天是因為疼痛而其他兩人純屬是緊張導致的。
“宛歸呢?”
海娃聽到姐姐的名字眼眶立馬就紅了,扶柔趕忙應道:“她去前面探路,等會就回來了。”
妖枝將對面的場景看一得清二楚,正要跳出來拆穿扶柔,可不經意間看到她眼角劃過的淚珠便忍住了,扶柔不像是對小主人不好的人。
宮南天沒有應聲只是閉上了眼睛入睡了。海娃被扶柔叫到一邊叮囑了兩人暫時對宮南天保密宛歸的事情,實在要說也得等待他的傷勢有所好轉。
“小主人,對不起,你會不會怪我沒有救下你?這條溪流沒有任何妖氣,這麼淺也不會淹死人,我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妖枝對著小溪自言自語。
因為宮南天的出現,兩人恢復了鬥志,扶柔回去拿了那些烤熟的桂魚,由於宛歸突發意外,還有一些閒置的死魚來不及燒烤,現在被太陽曬久了都不新鮮了,唯一能吃的就只有四條魚了。海娃吃了兩條,扶柔把魚肉一塊塊挑了出來用葉子包住,打算等宮南天醒來再吃。
失去離塵花的牽引周莫則沒有辦法找到宛歸,古屠城一點也不比金都小,周不平對此行的目的一無所知,只是奉命跟隨。有了宛歸和青微派弟子的先行部隊,他們一路都沒有遇見什麼妖獸,周莫則用了禁術折損了三成的功力才迅速趕到古屠,找人便也毫無頭緒。
周不平行事隨性但也懂得分寸,世爺此時的狀態並不適合自己開玩笑。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古屠城,記得初來此地那景象可勝過金都百倍,人情味濃郁,不似金都世家侯門的銅臭。
“我們分開去找這畫像上的人!”周莫則將東西扔給他就走了。
周不平展開畫卷看著上面的小男孩,腦袋出現諸多問號,這種事情至於吩咐他親自去做嗎?周莫則人已走遠,早在到達之前他就傳信給周不悔,命她速速調派手下的人馬尋找宛歸的下落。
周莫則在路上碰見了幾棵香驪木,已經褪去人骨成了正常的綠植,他一肚子煩悶見到它們就將怒氣都發洩了出去,香驪木被無辜遷怒碎成了渣渣。周莫則懊惱自己不清楚宛歸趕路的習慣,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他無法做出確切的決定,糾結中便選中南方,可惜宛歸實際一直往北前行。
天色昏暗,看這烏雲密佈的樣子難免要下一場大雨,可週莫則似乎沒有察覺,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幾個閃電在空中炸開,雨點開始砸落到地上,劈劈啪啪的打在身上感覺極疼。
“這位兄弟,要不要過來避下雨?”有人朝他喊道。
周莫則沒有任何回應依舊往前走著,那人便衝了過來,看服飾也是青微派的弟子,不過不是宋舒元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