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歸被周莫則往後拉至懷裡,竇默簫就跟了進來。
“姑娘,我這裡有把古琴,可以為你奏樂。”他說著就把肩上的包袱開啟。
周莫則看著他卻不阻止,宛歸對那古琴起了興趣。
“它叫拜汝。”竇默簫摸著琴絃,笑著為宛歸介紹道。
“相傳此琴乃瀟湘仙子所有,她仙逝之後拜汝就失了蹤跡,近來卻出現在東定帝都,想來公子應是皇家人了。”周莫則摟著宛歸坐在自己的腿上。
竇默簫也不覺得尷尬,“公子猜得不錯,在下勉強算個皇家人。”
宛歸將注意力都放在竇默簫的手上,那人的手指纖細修長,甚是好看,她伸出自己的十指,對比之下宛歸都覺得自己的小手似乎略胖了些。
周莫則突然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二人的親密行為在竇默簫看來並不覺得唐突。
“姑娘,看在我如此誠心的份上,你能否為我唱上一曲?”
宛歸這回沒有徵求周莫則的意見直接點了頭,只是她會的歌都沒有琴譜,自己還得寫出來。
“你稍等。”她從書案上取下文房四寶,周莫則拿過她手中的硯臺,“我來為你研磨。”
竇默簫拿著宛歸贈與的琴譜激動得熱淚盈眶,“姑娘真是好才藝啊!”
宛歸汗顏,這些歌曲都是現代的大師所作,自己只不過是將他們製成琴譜的形式,贈與竇默簫的曲子便是安九的禮儀之邦。
竇默笙將琴譜展開,就在屋裡試彈了起來,宛歸瞧見他技藝精湛,忍不住看得入迷,周莫則叫了她好幾聲宛歸才轉過頭來。
“嗯,什麼?”
周莫則有些無奈,在她耳邊說道:“你還記得方才答應過我什麼了?”
宛歸彎了眉毛,笑著回覆,“我只是純粹喜歡他的琴聲,感覺特別純淨,像小溪流淌,小雪飄零。”
她將頭靠在周莫則的肩上,又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有點像女子,步伐不大,腰枝也很纖柔。”
“嗯,觀察入微,不錯!”
“難道?”她扭頭看著周莫則。
“如你所料。”
宛歸撲哧一笑,難怪周莫則會放竇默簫進屋,原來是因為她的性別,東定王國的皇室成員竟有如此痴愛音樂之人,真是少見了,不過現在外面可不太平,她一人在外實在危險,就算扮作男裝一旦撞上妖怪也凶多吉少。
“姑娘,我學好了,我們現在能合作一曲嗎?”竇默簫興致勃勃的問道。
“自然可以。”宛歸被這人的情緒感染,立馬應承了。
“子曰禮尚往來,舉案齊眉至鬢白……”
琴聲緩緩,深情款款,宛歸與之對視,默契一笑後便張了口,客棧裡一時間都歇了雜音,來往的客人都不自覺將動作放輕。宮南天喝著醉意朦朧,再聽得樓上樂曲,起身拿著酒壺就走了上去。
周莫則聽得如痴如醉,宛歸就躺在自己的懷裡唱著曲子,但他卻覺得格外遙遠,彷彿四周都在湧動著天籟之聲。
歌聲停了下來,琴聲依舊,兩人的配合堪稱天衣無縫。宛歸有些恍惚,若在前世她絕對擔不起這種誇讚。
“姑娘實在唱得太好了……”竇默簫一個勁的誇獎宛歸。
“過獎了。”
宮南天突然將門推開,宛歸嚇了一跳,不小心就將腦袋撞向周莫則的下巴,她連忙伸手摸了摸。宛歸緊張的小表情讓周莫則很受用,故意裝疼。
竇默簫看了看宮南天,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這位是?”
宛歸站起身來,“他叫宮南天,是我們的朋友。”
她對周莫則耳語道:“等會再幫你治療哈。”
宮南天有些醉意,眼神迷離,宛歸搬了張椅子讓他坐下,又為他倒了杯茶水,“宮大哥,這位是竇公子,他自稱竇默簫。”
“這裡的酒很容易醉人的,我在這裡住了三天才勉強適應了。”竇默簫將古琴收起。
宮南天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是酒勁發作了,竇默簫熱情的表示自己可以幫忙,說著就挽起袖子幫宮南天按摩太陽穴。宛歸對她便多了幾分好感,這姑娘心腸不錯,人也好相處。
“你幫幫忙,去打一盆冷水。”
“好。”宛歸儼然成了打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