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歸一早醒來就覺得口乾舌燥,昨晚踢了被子估計是冷到了,現在喉嚨疼得厲害,感覺極不舒服。
周莫則來看宛歸時就見她一臉幽怨,委屈到不行。
“你怎麼了?”他一把坐到宛歸邊上。
“你”宛歸只說了一個字,嗓子就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了,她只能一手掐著自己的喉嚨一手指著被子。
周莫則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昨夜又下了一場雪,他擔心宛歸著涼特意為她加了一床棉被,沒想到反倒害得宛歸生病了。
宛歸已經喝光了好幾壺溫水,不過症狀並無緩解,店小二索性送來了好幾個暖壺。周莫則帶著宛歸離開藥堂就在客棧住下,讓她好生修養。
“你不要生氣,是我的錯。”周莫則笑著給她賠了不是。
宛歸比劃著手勢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見他不懂只能拉過周莫則的手,用指頭在上面寫了一個醫字,金都的這些貴公子真是好生奇怪,似乎對危險都沒什麼感悟,受傷了生病了都不知道要找大夫。
“莫則!”宛歸牽著他的手,無聲的叫著他的名字,眼裡的淚珠閃閃發光。
“你先等著,我讓人去請大夫。”周莫則雖然認為這是小疾,但既然宛歸感覺不舒服便是大病。
向大夫被人押過來時,腦子還是蒙的,周不古二話沒說就命他帶上藥箱,一言不合就要掏刀子,他就這麼稀裡糊塗來到客棧了。本還以為會遇到什麼凶神惡煞的病患,卻是個水靈的小姑娘。
宛歸兩眼期待的盯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來,張嘴,我檢查一下。”向大夫恢復了平靜,治病救人本是他的己任,不算為難。
宛歸很配合,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說話會憋死的。
“無妨,姑娘這病不嚴重,就是火氣太大了,肝火旺盛,氣血兩虛,又感了風寒才會如此,我開幾服藥,喝完即好,不過今日就儘量不要說話了,以防傷到嗓子。”
向大夫說完,宛歸看向周莫則,一天不說話她該有多難受。
“有勞大夫為我娘子瞧病了。”周莫則的態度不溫不冷,典型的意思意思。
向大夫撓了撓額頭,沒想到現在的人這麼早成親,看向宛歸的眼神也有了一絲異樣。
宛歸想解釋可是說不出話來,衝他擺手又被周莫則抱住,周不古適時把向大夫弄走了。
“等會藥煎好,不古就會給你端過來,你不要亂跑,我需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辦完就會立馬來接你。”周莫則貼著她的臉說道,語氣盡是溫柔。
宛歸望著他,無意識的點了頭,然後又慌忙搖頭。
“就這麼說定了。”周莫則輕輕颳了她的鼻樑。
宛歸還在恍惚中,人已經離開了,她抱頭輕撞著屋內的木頭柱子,自己真是瘋了,竟然稀裡糊塗就這麼答應了,成親?她一想到洞房花燭,默默的下了決心,還是趁著周莫則回來之前溜走好了。
周不古送了藥過來,順便把早餐也給帶來了,宛歸道過謝後立馬開吃,吃飽了才有力氣。
小二送來了筆墨,宛歸在紙上寫了逛街二字,周不古並沒有拒絕,想必周莫則離開時就已交代過,她也沒打算甩開周不古。
“姑娘,這個還請您戴上!”
宛歸看了紗帽,很乾脆的照辦了,其實有了龍鱗石的除影術她的出行不會招致什麼隱患。周不古一路保護宛歸竟比跟著周莫則還要緊張,臉部肌肉都僵硬了。宛歸戳了戳他的胳膊,掀起紗布對他笑了笑,希望他不要這麼有壓力,沒想到他大驚失色,忙幫宛歸把紗帽戴好,嘴裡唸叨道:
“戴好戴好,還請姑娘莫要為難我。”
宛歸不知所措,他的反應太誇張了吧,周莫則到底做了什麼?
前頭有人在叫賣冰糖葫蘆,宛歸停住不走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吃但心想哪怕只是看著也好。
“姑娘怎麼了?”
宛歸指了指冰糖葫蘆的小販。
“不能吃不能吃。”周不古忙拒絕,世爺交代過,她這幾日都不能吃這些上火的東西。
宛歸用手指比劃著解釋自己只是想看看,不會吃的,可是周不古特別死板,一直拒絕,不讓她靠近攤子。宛歸使了個心眼,彎下腰去從他邊上跑過,扔了銀子到攤主的碗中,自己抽了一根糖葫蘆。周不古伸手要去搶,宛歸死死護住,四周開始出現圍觀者。
宛歸不敢動武,周不古又怕傷了她,兩人一直糾纏。宛歸最先體力不支,感覺糖葫蘆要護不住了,突然有個人影擋在自己面前,抓住了周不古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欺負一個姑娘,不太合適吧?”來人身著藍衫,手握一把長簫,相貌如玉雕琢,極富神聖感。
周不古完全不給面子,他惱怒宛歸的無理取鬧,正愁沒處發洩,現在逮到個人剛好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