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佩琪的面色慘白,苦笑道:“雖有今日我也無悔。”
“故人已逝縱使姐姐搭上這條性命又有何用?”璐戈知她心死如今只吊著一口氣,若不說些什麼真怕她就此撒手人寰。“母親素來最疼姐姐,你若故去她如何承受得住?”
陳佩琪聞得此言悲憤交加竟拼命的咳嗽起來,滿臉漲紅,璐戈趕忙輕撫她的背部為她順氣。“姐姐莫急。”
鶴儂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來。
陳佩琪移開臉龐不願喝下,掙扎著對璐戈說道:“遊郎之死我痛徹心扉,母親絕情斷我姻緣,我既不能不忠不孝,也不能不仁不義,辜負遊郎深情,唯有一死方能解脫。”
“姐姐!”璐戈淚如泉湧。
陳佩琪只說了幾句話就已經筋疲力盡,累得閉上了眼睛,青雀為她捻了被單,再加了床絲綿。人既已探望璐戈也不再多留,交代了兩個丫鬟好生照料三小姐便離去了。
“快看,下雪了!”
走出翠柳苑便聽到一聲驚呼,瞧著是個外院的婢女,面上露出十分歡喜,誰能料到裡屋的人卻病入膏肓。璐戈抬起頭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心中甚覺悲涼,沒想到臨近新年的第一場雪竟是夾帶了死神的預警。
趙氏看著女兒的頭髮衣服都溼潤了急忙喚來婢女準備溫水。
“你怎麼不等雪小了一些再回來?這種天氣若是受涼了可怎麼辦?”母親心疼的說道。
璐戈將全身泡在浴桶裡,等到水都涼了才出來,婢女為她烘乾頭髮她便一聲不響的坐著,趙氏心下明瞭,直到女兒梳妝打扮好她就打發了眾人下去。
“三小姐的病情許是回天乏術了,這都是命啊!”
“命?”璐戈拼命搖頭,“孃親應該知道,姐姐所患乃是心病,若非遊佰生死於非命,她又何至於此。”
趙氏趕忙捂住女兒的嘴,這個名字可不能說,若是被大夫人聽見指不定怎麼責罰。
“杖斃而亡棄屍亂葬崗,孃親就不覺得可怕嗎?夫人之心硬如頑石,不可摧之。”
“不準說了!”趙氏提高了音量,隨即又鬆軟下來,“此事乃是前車之鑑,你要牢記啊。”
璐戈滴下兩顆淚珠絕了聲響。
同是新娘武妙雯就安份多了,韓顧捷在外的名聲雖不及五大公子響亮但也是出身顯赫一表人才,齊民吏司對這門婚事尤為滿意,府裡的人一味稱讚韓顧捷倒顯得武妙雯不識好歹。她原本只是不願自己成為聯姻的工具,現在得知未婚夫婿非池中之物,她也懶得折騰了。母親為她置備了豐厚的嫁妝,連同出嫁多年的大姐都特意回府來陪伴她直至婚期當日。
宛歸近來也忙碌起來,她需要回韓府與韓顧祿見面,為怕冥氣作怪,她將銀月交給圓慧保管,大師兄知道了玉笛裡藏著女鬼的魂魄便慎重的應下。
“她會突然出來嗎?”
“不會的,宮尚府的冥力擴大了,不僅冥氣覆蓋的地方會困住姐姐,連附近的街道房屋都被影響了,她現在不能隨意出來。”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