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麼來了?”宛歸看著園慧從屋頂跳下,壓低聲音問道,臉上略顯焦慮。
她人雖是小小的說話卻是大人的語氣,這種反差萌不禁讓圓慧啞然失笑。宛歸檢視了四周,除了敲門的人邊上還停著一輛馬車,她來之前並沒有留意到茶館鄰邊的第二間鋪子是藥堂。
“是來求醫的?”
半夜三更來求醫確實是件急事,不過鬧出這麼大動靜就過分了。來人把門敲得這麼大聲,生龍活虎的,看病的自然不是他,瞧這打扮像是個武夫,病患應該在馬車內。
“師兄,我看他們不像什麼壞人,要不要去幫幫忙?”
圓慧不置可否,這夥人並非窮兇極惡之徒,若伸出援手也在情理之中。
“去看看吧。”
“嗯嗯。”
“壯士是否需要幫忙?”
男人聽到圓慧的問話,轉過身來,臉上全是警惕。宛歸注意到他旁邊還有個矮子,身高與自己差不多,穿著一身漆黑難怪剛才瞧不見人,她還納悶剛才敲門的時候明明聽到兩個聲音。
“你們是什麼人?”
宛歸笑了幾聲,語氣溫和,表達出十足的善意,“兩位大哥不必緊張,你們敲門敲得急,我們在隔壁聽得很是清楚,故而出門檢視一番。”
圓慧一身正氣,宛歸則是稚嫩可愛,那兩人沒有發現威脅便放鬆下來,做了自我介紹,“在下張祥龍,他是我的弟弟叫張祥虎。”
宛歸早就為兩位師兄想好了化名,不等圓慧說話便搶先答道:“我叫玖蘭,這是我的大哥哥覺慧。”
互報過姓名後張家兄弟才將實情告知,他們原是住在金都西面的落雲山腰,日間下山去武館授藝,閒暇時分就上山打獵。今日是張祥龍的生辰,張祥虎想打只麋鹿作為禮物送個大哥,順便抓些野雞野兔打打牙祭,沒成想陷阱獵不到野味也就罷了竟然還抓住好幾個活人。
“我發現他們的時候人都昏迷了,我一個人沒法把他們都揹回去就等著大哥來支援。天又黑了野獸開始出沒,我們只能輪流,一個把人帶回屋裡另一個原地留守保護剩下的人,本以為他們睡一覺就會好,沒想到夜裡竟突然發起燒,沒辦法我和大哥只能送他們來看病,但找了許多家不是大夫出了外診就是已經休息不開門,這是第五家了,我們兄弟也是氣急了才如此無禮,打擾之處懇請見諒。”張祥虎說話彬彬有禮,長了副少顏,身體又矮小,若不開口旁人還以為他是個小孩子。
宛歸拉開馬車的簾子,裡面共有三人,兩男一女,皆是昏迷狀態,她伸手摸了其中兩人的額頭,確實很燙。
“這種情況大聲敲門只會讓屋裡的人因為害怕而拒絕開門,你們退後,看我的。”
宛歸深呼吸了一口氣,除錯好嗓子就是一陣哀嚎,“大夫,求求你開開門啊,我哥哥姐姐病得很厲害,求求你救救他們,大夫,大夫。”
聲音極具穿透力,茶館內的眾人聽得一清二楚,認出了宛歸的聲音後各個面色怪異。張家兄弟更是驚訝,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來了來了!”屋內亮起燭光有了回應。
宛歸的眼角還掛著淚珠,回頭對張家兄弟調皮的挑了眉。門一開她又恢復悲傷的神情,“大夫,我哥哥姐姐在馬車裡。”
“把人扶進來吧!”來人是個老伯,不過古稀之年,看上去蠻有精神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