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齊皇宮裡陰霾極重,太醫們對錦沙公主的病症束手無策,皇帝雖然下令封鎖了訊息,但各國眼線埋伏暗處,終究會走漏風聲,驚動風然國皇室。安定王姒雍暗中派人尋找江湖名醫,卻無一人敢應承,雖是強架著來看病但也是開不出藥方,各個哭喪著臉跪求放行。
深夜御書房內,幾大肱骨大臣應皇帝召見會集於此。左右兩宮、韓宮尚、安定王、武吏司五名官拜一品大人三兩成行,皆是面色灰暗,正襟危坐。
“事情已過幾日,幾位愛卿可有想出對策?”姒液說起話來不怒自威。
“臣下惶恐,壽宴之事本由兩個韓大人主持,我等只是旁助,其中曲折不甚瞭解,要說這錦沙公主的飲食與定國公主一般無異,何故只有她一人中招,臣猜測會不會是昆正國下了毒手?”衛玖光也是聰明,出了事便把大責推開,但又不說得太過明顯,只是點到即止。
姒液把頭轉向安定王,示意他說說自己的意見。
“衛大人的猜測不無道理,只是毫無證據,說起來只會徒增騰齊和昆正的矛盾,此次前來祝壽的公主皇子都是深受兩國皇帝寵愛的子女。本來就惹眼,如今出事更會有人推波助瀾,就算我們想讓它停止恐怕也做不到了,唯今之計只能以靜制動。”
“皇上,王爺,老臣得到密報,昆正國恐發生內亂。”韓不棄的這句話說得眾人變了臉色。
“可探清楚?”
“已派人多方蒐證,這幾日便能獲收結果。”
“儘快!”
“臣遵旨。”
眾人對錦沙公主緣何中毒疑惑不解,姒液讓韓顧贊和姒謹二人合作查明此事。案發已過幾日,證據縱使存在過也被損毀,如今再查不得不說極為困難。
姒謹吩咐手下將出席的人挨個考察了遍,一無所獲。韓顧贊也去調查了酒水糕點等食物,每道工序都派了人試毒,事後都是安然無恙,也沒見誰失蹤。另外當日行刺的刺客身份皆是不明,屍體沒有任何標記,相貌也是尋常人家,著實無從入手。兩人碰頭交洽便是無奈苦笑。
一天下來,韓顧贊便覺得睏倦不堪,回到府里正撞上管家送幾位夫人出門,他與少卿家的公子是同窗,自然認得其母白氏,只得收了收愁容向前微微晗首,各夫人也周到的回了禮。
宛歸回到東閣樓,韓秋伊還在書房描繪丹青,她發覺近來小姐越發喜歡作畫了。
鍾嬤嬤不在,廚娘們都去休息了,宛歸胡亂去廚房尋了吃食,今晚她需要出趟門。
機關鋪的殷掌櫃對宛歸記得熟,料想她非富即貴,態度也特別熱情。
“姑娘這回又要看什麼?”
宛歸笑道:“掌櫃大叔,我這次的買賣非比尋常,若是被人知曉恐有殺身之禍,你可害怕?”
殷掌櫃打著哈哈,看樣子根本不信她的話,“難不成是傳國玉璽?”
“倒也不是?您請看!”
宛歸將圖紙攤開在桌上,殷掌櫃皺了皺眉頭,這金鎖設計精湛,對手工要求極為嚴苛,確實不好做出。
“姑娘,此物是何人所設計?”
殷掌櫃既是問了出處,宛歸不由得失望,看來他不識此物,便又瞎編道:“此乃一前輩所有,可人卻是痴傻,前幾日又走丟,遍尋不得,唯有此物留下,我思量或許這個對他至關重要,便前來打聽。”
殷掌櫃並無疑問,只是搖搖頭,“我經營機關店鋪多年,此物並不曾見過,但也可勉力做一個,可否?”
“那就多謝了,”宛歸將圖紙交付於他。“還望掌櫃莫要對他人言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