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人不多，空調開到最大，找了個右側靠窗地位子，楊帆刷著手機。
“東平湖到了，請下車的乘客”
沒半個小時，車子到站。
三十米外站臺上，年輕女孩坐在公交站臺上，老遠就望見了公交車號碼，細密的汗珠粘住了流海。
熟悉的人跳下車，曾思思揮手微笑：“來了啊。”
楊帆一愣，室外溫度近四十了，而商場就在百米外，何必呢。
個把月沒見，楊帆發現，大班長的顏值好像又上了一級，穿著也在向性感方向靠攏了。
藍色吊帶連衣裙，長腿伸地筆直，透明地涼鞋在打架，掩飾著某些心緒波動。
“哎，回神了。”那眼中的閃光，讓曾思思竊喜，“思春呢。”
“到底是大班長啊，班級的顏值擔當，就是不一樣。”楊帆沒多想，蹙眉指著裡面，“就讓你一個人在這等著，那些混蛋難道不懂憐香惜玉嗎？”
曾思思的交叉著雙手故作伸個懶腰，抬頭，四道目光相撞，她眼底越發深邃：“沒人了哦，楊帆，沒別人了。”
“這”
暗示太明顯，再怎麼樣神經大條，都能領悟意思。楊帆陰晴不定，難以接話。
曾思思感覺到自己耳朵發燙，又瞬間恢複正常，大氣地她，很少作小女兒態。
“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在侵略性的目光下，楊帆敗下陣來。
“不要裝傻。”早在來以前，曾思思就做好了準備，到最關鍵時刻，她不允許自己退縮，“你認為我怎麼樣？”
楊帆一喜一憂，被人喜歡肯定欣喜，班級裡大半男同學，對曾思思都有念頭。
同齡中比較，真沒有幾個女孩，比班長更出色的。顏值，自律以及心性。
他憂地是，又被前女友賣了一次。祁月疏到底咋想的？分手還要通告全世界嗎？
“什麼時候收到訊息？”楊帆道。
“我問過月疏了，就在你轉身的霎那。”曾思思手臂枕在後腦勺，搖晃著身體望向前方：“同學都不看好你們這對，我也一樣。所以我要早做準備啊。”
知道情況者都明白地位與能力上的差距，隨著一人越走越快，另一人原地踏步時，抱團取暖變成了仰望。
唯一看不清的，反倒是當事人楊帆。
“知道我大學是哪裡嗎？”曾思思抹去額頭，是熱量，更是緊張。
“不是浙東嗎？”
“不是哦。”曾思思笑意盈盈，好像隨意閑聊般說出了意圖，“是人大。”
一道閃電劈中了楊帆的內心，那平淡的語言中，攜帶無盡的執念與決絕。
人大，在全國也是響徹。比之浙東，還是差了些。人大偏重人，浙東全面，理科這塊特別出彩。
三三班是理科班，曾思思報地是經濟。
楊帆為眼前女孩選擇感動到無以為繼，又茫然不知所措。
“謝謝你，曾思思。”
楊帆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不是一個班長代替。
曾思思欣喜一閃而過，緊抓的指甲刺破了面板：“那麼，你的選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