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就發現，老江經常魂不守舍，問了也不說，要麼一句女人就不要管了，談話到此就進行不下去了。
“老江，老江。”
她低聲叫喚，在臉上拍打幾下。
年紀大了睡眠質量差，夫妻倆過了9點就會關閉手機就是怕打擾，而固定電話知道的人非常少，打過來都是熟人。
熟人都是明白人，不會大半夜的驚擾別人，顯然，有大事發生了。
江平被驚醒了，聽到電話聲，手腳利落的如蝦米一樣彈起：“你先睡吧。”
固定電話擺在客廳，他把客廳燈開到最大，也在去除心裡的黑暗。
“終於來了嗎?”
最近幾天他就在等訊息，當電話響起時，他就斷定還是關於論文的事。
“喂，我是江平。”
“老江啊，你做事有沒有考慮到水木，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意見？”
聲音一出，江平就聽出來，是水木的校長，若非大事肯定在白天工作時間談，那麼……
“校長，學校支援在高階刊物上發表論文的，你也說了要提升水木的國際形象，如果一篇論文都要找到你，那你一天到晚就不要做其他事了。”
水木校長明顯別噎住了，國內各大高校都提倡學者發表論文，雜志越是頂級，影響力越大，校方還會傾斜部分資源。
校長沉吟一陣，氣急敗壞叫道：“你這篇論文和普通論文一樣嗎？以你的地位會不知道造成多大影響力，這是在撬世界經濟的牆角，老江，我告訴你，這回你玩的太大了。”
江平暗哼一聲，道：“我首先要申明，這篇論文不是我寫的，我只是幫忙翻譯。第二，每一次世界的進步，科學的發展，必然伴隨著某些即得利益群體的損失。”
“如同百年前，愛迪生從發明家轉變成商業大亨，打壓特斯拉交流電，歷史證明愛迪生的錯誤，他必然會遺臭萬年。這是學術的不純粹。”
“不只是學術問題啊，老江。”校長唉聲嘆氣，“美股大跌，明天會反映到國內資本市場上，大眾很難明白對錯。誰損害他們利益誰就是敵人。”
“國家為穩定經濟建設，也同樣不允許任何人搞亂市場，你這是把上下都得罪光了。上頭打電話給我，讓我想辦法聯系你，看看怎麼穩定形勢。”
證監會，發改委，央行，經濟部，一個個響亮的名字，大半夜的把校長從床上拉起來。
論文作者的工作單位是水木，校長不負責，誰負責。如果一點風吹草動都不知道，這校長還有必要做下去嗎。
校長焦頭爛額，立下死命令，一定會搞定，至於怎麼做，先找到作者再說。
江平道：“找我沒用，我只是一位護航者。應該找楊帆，在他要求我傳送論文時，估計就想到後路了。”
“至於我為什麼這樣做，就是要告訴一些人，不要成天想著經濟經濟，什麼東西都用錢衡量。再多的錢，也買不到科學家的大腦。而楊帆的大腦證明瞭值幾千億，而且是美元。”
一個公式撬動世界，江平明白幾千億就是低估了，上萬億甚至更多。
只是破壞與建設不能同等計算，他報的數字也是有科學依據的。
“那麼那位作者楊帆，也是我們水木的學生？他現在在哪？趕緊把他叫起來，準備明天早上面對全國的新聞發布會。由發改委和證監會起頭.”校長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由作者公開公式的效應，講解其中道理，讓市場民眾恢複信心，比所有資本家與媒體猜測有用地多。
當然，具體要如何解釋，為了維護穩定，肯定要帶點光明的立場。
“現在還不是，9月份就是水木的人。我想你也應該聽過他的名字我們的鋼琴家。”
江平也長期關注著那位學生訊息，因為音樂上的才華響徹世界，讓江平難以接受。
好好的學術不專研，玩起了藝術，真是昏了頭了，難怪馮耀當年要求時時看著，原來一不小心就往邪路上走。
藝術圈也是個名利場啊，這麼年輕就成名國際，往後受盡吹捧，演出後金錢上又不缺，從此缺乏奮鬥動力，可能就此沉淪。
數學是一生都研究不盡的，而藝術到了名動世界時，就是頂點了，向前之路到頭了。名利場上一個來回，墮落之快，讓人無法直視。那些巨星，除了賺錢，根本就沒有其他追求了，這是天賦的浪費。
江院長當時差點想飛往美國，把他關押一陣，清醒下頭腦。
“竟然是他。”校長大為驚訝，最近三天，國內沒人不知道這個名字，“那他現在是在紐約了？這個麻煩了。”
在國內，上方看在他才華的份上，只要聽從勸解，還會幫忙收尾，甚至畢業後各種資源到位，讓他好好專研學問也不是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