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從小到大,君君都是眾人眼中與張新玠最般配的一個人,她和張新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論是學識還是能力。
君君小聲的很和氣地說:“敏敏,你在外頭過得好嗎?”
“還可以。”
“既然可以,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呢?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我一愣,沒料到君君會這麼低調的辱罵,還罵的如此沒有才華,一點都不符合她某某高校畢業的水平。
我說:“這你應該去問廚房的那位,而且我為什麼沒有臉回來?”
君君笑著皺眉說,儼然一隻俏麗的小白兔,她的語言裡充斥著滿滿的諷刺意味,她說:“你不覺得你很髒嗎?”
我衣衫整潔,人品高尚,哪裡髒了。我反問她,“難道你就覺得自己很高潔嗎?”
若是從前,別人這樣說我,我也會向天瑜一樣高傲的抬起頭,然後帶著鄙夷一聲不吭的走掉。畢竟從前我是高傲的小公主,不屑與狗爭長短。
可我不是小公主了,君君威脅到我了,我覺得她是一隻溫柔的巨毒蠍子,如果我不能遠離她,就有可能被她蟄死。
君君揚著紅唇,笑了。
她說:“看來你並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嘛。”
“什麼?”
“沒什麼。”
既然她如此無趣,那我就出去走走吧,和她待在一起,我會忍不住從呆瓜那兒學來的粗口給爆出來的。
我想四處走走,可是走不了,屋外樹木被狂風吹得怒號,天地都彷彿在歇斯底裡的吶喊,風聲雨聲四處震蕩,我想走可不能走到哪裡去,只能充當啞巴,玩起手機來。
還好,張新玠不久就回來了,他帶回來了我曾經的舅舅。
在廚房裡頭忙碌的人也走了出來,張新玠的媽同保姆喜笑顏開的把飯菜端出來擺在了桌上,她望著我,眼裡滿是母愛,她說:“今天難得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借這個機會,我要向我的女兒敏敏說上一句話,敏敏,對不起,你能原諒媽嗎?”
這是我曾經日日夜夜都想念的人啊,如果……我能在幾年前被拋棄後不久聽到這句話就好了,那時的一切都可以挽救,那時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鐵石心腸。
可鐵石心腸的我還是被感動了,我的雙眼冒出了熱淚,一句“媽”差點沖出了口,我突然覺得我真賤,我真自私,因為我不能做她女兒了。
我久久沒有出聲,張新玠的舅舅說:“敏敏,愣著幹什麼,快點叫啊……”
這是一個和好的好時機,張新玠的媽媽飽含深情期待滿滿的望著我,四周一片寂靜,大家都因我的沉默而尷尬,哦,也不是,或許君君她沒有,她一定是以看好戲的姿態裝出神情凝重的樣子。
張新玠坐在我的旁邊,我只能抬頭去看他。他沒有望我,只是無聲地放下手中剛剛端起的碗筷。
張新玠說:“媽,我想對您說一個事情,敏敏這次回來不是給您做女兒的,而是給您做兒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