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懿點了點頭,他問她:“天瑜,你下午有時間嗎?”
她沒有直接答複她,只問:“怎麼了?”
“下午我們去小時候常去的後山散散步吧,今天天氣好,那兒風景也有趣。”
天瑜清楚,曾懿無非就是想找藉口與她發展情感,只不過她實在沒有心情,剛才回複他要不要嘗試交往的問題,已經耗掉了她大半的心神,她需要回去,好好的沉默片刻,埋葬她與秦玦未曾開口的愛情。
因為從此以後,連想起他都是犯罪了。
“不好意思,曾懿,你約別人去散步吧,有什麼事情再聯系,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她沉悶地走回家,表妹早已帶著她兒子離開,房子裡就只剩下吳桐坐在沙發上與老劉老陸打著跑的快,他們其樂融融地正在消磨著這萎靡的時光。
老劉見她回來,立刻問到:“怎麼樣了?”
問題一出口,原本正在打牌的老陸和吳桐都齊刷刷地望著她,一個眼裡充滿著殷切的盼望,一個眼裡閃爍著好奇的目光。
她冷冷地說了一句:“成了。”
老劉似乎很高興,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檢驗這句話的真假,但她臉上的神情早就已經出賣了她得意開心的心情。
老劉嘴臉露出笑容,用餘光看了看陸天瑜,她一邊出著牌一邊說:“成了你怎麼還這幅表情?”
就是因為成了,她才會如此惆悵。
她徑直向臥室走去,鎖好年門窗,確定老劉和老陸不能夠再輕易進入她的房間,她才有勇氣好好地躺在床上,悄悄地回憶從前。
突如其來的一陣鈴聲打破了她剛剛開啟的回憶。她看了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是秦玦打來的。
大抵是祝她新年快樂的。
可是她卻很猶豫,到底該不該接這電話,因為接了,她或許會捨不得與他一刀兩斷,或許今後還會藕斷絲連,她本來就難分難舍,做的每一個與他分開的決定,都讓她蒼老無力。可如果不接,那也不太合乎情理,畢竟,她回來時,秦玦與她還是朋友。
天瑜感覺到了自己強烈的心聲以及竄流慌張的血液,天瑜猶豫了片刻,用顫抖的手指觸了觸螢幕,然後拿著手機貼著耳朵,將身子縮排了被窩。
她在被子裡蒙著頭悄悄地叫著他的名字:“喂,秦玦。”
秦玦的聲音依然清冷,清冷到她聽不出她的任何情緒,也感覺不到他聲音的熟悉。
秦玦問:“你去相親了?”
“對。”
“怎麼樣?”
“我……答應了他了。”
她如此回答,只是想可以和他說說話,看一看他的反應,至少也聽一聽他的聲音。在秦玦心中,她應該是他多年來的好友,他或許不會祝福她,可是她卻沒有想到,秦玦會如此地羞辱於她。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羞辱她。
她把秦玦當男神,秦玦把她當婊子。
他說:“陸天瑜,這麼快就又找男人了,沒有男人伺候你,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她直接掛了電話,他們一共通話三十秒,秦玦說了三句話,是她這輩子以來,聽到的最不堪話。
天瑜以為她從不在乎什麼流言蜚語,也不在乎什麼聲名,原來那些只是不相幹的人。
她沒有想到,秦玦說的這些話刺痛了她的心。
天瑜的心情沉重,眼淚再也忍不住,她只能任它們默默流淌。
秦玦不知,她也曾一度悲傷,只是無人知曉。
這世上總是有這樣的人,你們一路走來,互相瞭解,或者互相傷害,然後互相離開,再偷偷想起,或者默默忘記,直到最後完全消散於人海,只能夠悄悄緬懷。
她與秦玦,便只能是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