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跛一瘸的回了她與張敏敏的小帳篷。
她的倔強讓他心疼。
第二天大家起的早,因為各自都有需要忙活的事情,或為著理想,或為著生活。
張敏敏攙著天瑜走了出來,敏敏說:“天瑜的腳崴了,腫的厲害,實在不能走路了。你們有急事的先走吧,不用等我倆了……”
怎麼能拋下兩個弱女子呢?即使並沒有到弱不禁風的程度。
他走了過去,在天瑜面前蹲了下來,他溫聲細語地說:“天瑜,我揹你!”
也許是顧及著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也許是覺得和他半生不熟,她望了望吳桐,尋求著他的意見。
他羨慕吳桐。
羨慕他們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心思的深厚友情。
因為他不能像吳桐那樣,他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吳桐點了點頭:“就了了人家秦玦的一片心意吧,你們的帳篷我來背。”
陸天瑜這才在在敏敏的攙扶下爬上他的背。
她不輕,大概九十來斤的樣子,下山的路途有些陡,並不好走,可他當時的心情是確實輕松愉快的,他的心從未如此安心過。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反而欣慰無比。直到現在看遍了山河名川,讀懂了男歡女愛,才明白,當時他背起的,是他的整個世界。
可是他的世界動蕩了,在她接起蕭歡電話的那一刻。
他聽見蕭歡說:“我在宿舍裡,你幫我送早餐來吧,今天我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她不發一言,掛掉了電話。在冬陽緩緩升起的異常冷冽的早晨,他感受到她的黯然傷神。
她和蕭歡天生就不合適,他這樣想著。蕭歡如此放浪形骸,從不珍惜別人感情的人,把自己處在世界中心,他怎麼能配得上天瑜的從一而終默默付出呢?
天瑜的感情是多麼純粹啊,於蕭歡而言,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泡影,可於他而言,她是他求而不得永遠也抓不住的一場夢。
這場夢不知何時伊始,卻死於這隆冬的車站裡,同樣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