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的樂簾即使在昏暗的房間裡,也能看出她緋紅的臉色,武陽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笑了,她欲重送酒,溫爾寡涼心。
酒沒送成,徐榿安來了,他穿著黑色襯衫,消瘦又風流的模樣。
武陽手捧一杯酒歡喜地去迎接,她說:“我的徐大老闆,你終於來了,先自罰一杯,因為你遲到了。”
“沒問題。”
徐榿安和顏悅色地喝完,放下酒杯,斯文地坐下來,洗洗聆聽歌聲,原來房間裡的歌聲,並不是原唱,沙發的角落了還坐著一個人。
武陽關掉搖晃的燈光,開了普通的暗沉的白熾燈。藉著燈光,徐榿安看清了屋子裡的另一個女孩,他望著那熟悉的側臉,僅僅一眼,就恍若時光倒流,他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從前為什麼不曾發現,樂簾和記憶中的故人,如此相似呢?
日梭月遠,千追萬尋,回眸一眼,恰似故人來。
武陽舉杯,眉眼含笑地說:“你和樂簾姐先玩著,我去躺洗手間。”
“怎麼我才來,你就要走?”
“誰讓你你遲到那麼久?我真的要上洗手間,因為我喝的水已經轉化了,而且……反正,我們女人的痛苦,你們男人也不會懂的。”
武陽邪魅一笑,走到正在唱得聚精會神的:“你去和徐榿安好好聊一聊,我去趟洗手間,多灌他兩杯酒!”
然後她長眉一挑,機靈的眼睛對樂簾使了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色便走了,她得好好為他們製造機會呢。
武陽歡快的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去街上溜達一圈,吃了秦玦喜歡吃的酥餅,她看了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她走到大廳,看見了提著酒水上竄下跳的小馬,她扯著小嗓門喊了一聲:“小馬哥,借你手機一用。”
小馬凝眸又稍動,滿是遲疑地說:“你借我手機,準又是要幹什麼壞事了。”
原來,這世上知她者不過是一個往來無交情的尋常人,她望著眼前斯文的男子,他畏畏縮縮的模樣,彷彿她就是山中的虎大王,要逼良為娼一樣。
她極是享受這種感覺。
“只是發個資訊,你借不借?”
“你給……誰發資訊?”
她得瑟著說:“自然是給你那不確定且還沒過門的老闆娘。”
“那可不行,我的姑奶奶,我剛才給老闆送酒,你是沒看見……哪有這樣坑害老闆的,要是被老闆知道了,我還怎麼活?”
“兩百塊。”
“成交!你用卡二傳送就行。”
武陽原本笑意正濃,一瞬間,她就眼神淩厲,她說:“你可別在你老闆面前亂講,否則,你知道的。”
“放心吧,光是您的一口仙氣,就已經把我嚇得半死不活了,我怎麼敢不聽您額囑託呢?”
武陽一步一踱,一笑一春風地回到包廂,包廂裡有歌有酒,還有那呼之欲出的男歡女愛。
樂簾眼皮微垂,撫弄著身段,將睡未睡。而徐榿安正襟危坐,獨自喝著涼酒,他此時,應該已經意亂情迷,滿眼皆是風花雪月了吧。
她不禁感概,搞了半天,怎麼的還遲遲沒有動手。
“徐老闆,時間不早了,我想先回了,樂簾姐已然醉了,我也扛不動,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裡,你這裡應該有空房間吧,你幫我把她照顧一晚吧,你上次沒有答應給我買酒,這次你就幫我這個小小的忙吧,我沒有別的要求了。”
徐榿安蹙眉,他也不知道樂簾家住何方,不好派人送她回去啊。
還沒等他拒絕,武陽一溜煙兒歡天喜地跑了。
聽說陸天瑜和樂簾吵架了,要不然把陸天瑜叫過來就好了。沒辦法,徐榿安只好把樂簾抱去他的小房間,他把樂簾扔到床上,看著她淺睡的模樣,不知怎麼回事,今夜的她讓他頻頻想起曾經故人,還險些因為眼花繚亂而失了貞潔。
應該是酒喝太多了,産生了幻覺,他竟然對樂簾……有了別樣的感覺,而且久未散去。難道……他移情別戀了?不,一定只是酒喝多了,導致神經錯亂了。
他明白自己是愛著陸天瑜的,而且愛的很深,因為她是他那些荒誕年歲裡唯一的生機,他不能允許自己犯下無法饒恕的錯誤,而且,他與天瑜就要結婚了。
徐榿安看了看時間,快晚上十一點了,他得趕緊走出這個房間,去外邊散散酒味,要不然回去時,他會看到天瑜眉毛微蹙,擔心他飲酒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