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簾他們沒有玩多久,晚上十一點,樂簾跑到他身邊結賬,他笑著說,“你來給我捧場的,如果我還收你的錢,那我豈不是無良商人?”
:“那我就不客氣啦。”她隨意地說了句:“你這兒音響不錯,天瑜那麼愛唱歌的人肯定經常來吧。”
陸天瑜愛唱歌?他可不知道,她只是在他開業的那天來找過他,不怪她,他們相識不久,她工作也很辛苦。
他問:“你這次怎麼沒把吳桐帶來?”
以前每次見到她,都和吳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吳桐和你家天瑜走的近些,他要來,肯定也是你家天瑜給你帶來捧場的。”
這話他聽的有些奇怪,她這是在抱怨吳桐對天瑜比對她好?還是另有深意?
他禮貌性地轉移話題說,“在家怎麼樣?”
“還行,但肯定是不如你們家天瑜過得瀟灑的,聽說過年的時候,她和吳桐在秦玦的爺爺那裡領了一個好大的紅包呢。”她笑著,盡是開心的模樣。
他感到疑惑,什麼叫做她和吳桐在秦玦的爺爺那裡領了一個好大的紅包?
“你說什麼?”徐榿安問。
“天瑜和吳桐在秦玦的家裡過年難道你不知道嗎?”樂簾反問。
一種憤怒感油然而生,他想起了曾經武夕的欺騙,一種悵然若失的恐慌感燃燒了起來。
他壓制住內心焦躁不安的波瀾,笑著答複說:“還以為你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剛才太吵了沒有聽清楚。”
樂簾走後,他交代了店裡的夥計兩聲,便迫不及待地去找了陸天瑜,他要問清楚,她為什麼拒絕他這個做男朋友的邀請,而去秦玦的家裡過年?她為什麼欺騙她說,只是和吳桐一起?她為什麼事後都不告訴他一聲?
還是在她心裡,他可有可無,比不上秦玦在她心裡的分量?
“冷靜。”他說。“要心平氣和地問。”
他將車停在她樓下,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到處都很寂靜,他穿過昏暗的樓道,匆匆地敲響了門。
也許她睡了,也許他明天來會更好。
他深呼吸一口幽暗樓道裡的空氣,門開了,給他開門的是秦玦。
他進屋,朝陸天瑜的臥室走去,準備去敲門。
秦玦說:“她已經睡了。”
不知道為什麼,秦玦一句話就勾起了他努力平複下來的怒火,他冷哼一聲:“我知道!”
他固執地敲開陸天瑜的門,她頭發因為睡過而稍微淩亂,她的臉色因為被吵醒而略顯疲憊。
她疑惑地問她:“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他拉著陸天瑜的手腕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房間的門,說:“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騙我?”
“我怎麼騙你了?”她兩眼望著他,眼中浮華三千,盡是不解與委屈。
沒等他質問,她說:“你說的是過年的事吧,我可以解釋的,榿安。”
她的淡然讓他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輕輕的一句話,就讓他再也無法質問她,他放開被他握得通紅的手,等著她的解釋。
她說:“吳桐師兄沒有親人……我又不回家,所以我們就商量好一起過年,但是秦玦約了他,他答應了,但沒對我說,所以我只能和他一起去秦玦家,我就在秦玦家吃了兩頓飯,僅此而已。我沒答應去你家,是因為我們剛剛確定關系,相互瞭解的還不夠,感情沒有到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地步,我怕你的爸爸媽媽沒有這麼快接受我,我也還沒有做好準備不顧一切與你在一起。”
他完全冷靜了下來,只留下懊悔,他在心底責怪自己三十歲了還毫無長進,只會沖動。
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被什麼沖昏了頭腦一般,只想立刻跑來見她,問個究竟。
“對不起……天瑜,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怎麼因為這點小事就這樣了。”
他苦惱的樣子陸天瑜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說:“沒關系,榿安,我理解你,換做是我,我也會不好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