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宓聽陰晴不定的情緒,容熠感到頭疼,真有些束手無策了。
宓聽平時不這樣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為了一個噩夢,情緒反反覆覆,幾近崩潰。
他哄好了又哭,哭完了又好,再這樣下去,只怕宓聽的精神吃不消。
容熠暫時分不出精力去探究宓聽情緒異常的起因,抓著宓聽的肩膀強迫她冷靜下來。
這一抓,好像有什麼東西流進他的身體裡,感覺像是電流一樣,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容熠清楚地感覺到宓聽內心的焦慮和恐懼。
一幅滿是血的畫面呈現在他眼前,蒼白的臉色,虛弱的身體,顫抖著伸過來的手,不捨的眼神還有溫柔的叮囑……
容熠再次感覺到那股能量的波動,正隨著某種東西的上漲,波動愈發明顯,慢慢變得強烈起來。
他能看見的畫面也比剛才看見的夢境要清晰很多。
容熠甚至一下就知道眼前這個極度虛弱的人,是宓聽的媽媽,宓秀。
這就是宓秀在宓聽記憶裡最後的樣子嗎,實在是……
太慘烈了。
可是為什麼,他又可以看見了,還能知道這是自己的岳母宓秀呢?
難道說,是宓聽讓他看見的?
容熠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他開始思考一個聽起來天方夜譚的問題。
宓聽會不會一開始就感染了喪屍病毒,只不過她沒有喪屍化,而是適應了病毒,身體由此產生了某種變化。
某種暫時還無法顯現的變化。
容熠又想起了宓聽遭遇劫持後,被送到醫院的那個夜晚,高燒四十多度,向煮熟的螃蟹,還有一群不認識,但看得出來是專家的人在檢查,還一直抽血……
高燒的原因有很多種,要查血無可厚非,可他總覺得那一次查血特別詭異。
那他的聽聽寶貝會不會是變異了,像電影裡演的那樣,獲得了某種超能力?
容熠竟不覺得這個想法荒唐,畢竟他的潛意識都在防著有人喪屍化,那有的人不走尋常路,獲得了超能力,應該也沒毛病吧。
他只要宓聽不變成喪屍,不離開他就行,至於宓聽是正常人還是變異了,他都無所謂。
沒變異當然是最好,省了很多麻煩;要是變異了,就讓宓聽暗中學會控制這種異常,他退役帶著宓聽躲到鄉下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宓聽一直在哭,見容熠若有所思的樣子,用力地搖了搖他,想要得到一點回應。
“容熠你怎麼了?”
容熠該不會是不想要孩子吧?
宓聽一想,更加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拼命地搖著容熠。
“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怎麼會,我很喜歡孩子的,特別是咱們倆的,我更喜歡了。”容熠回過神來,腦海裡湧出來的想法又跑到他的潛意識裡躲著。
他忙著安慰宓聽,也沒再多想。
其實容熠覺得宓聽說的懷孕有些扯淡,就算昨晚衝動之下有過兩次無措施的哼哼唧唧,那也不一定會懷。
就算懷孕了,能這麼快就知道嗎,起碼個把月啊。
但為了宓聽的情緒著想,容熠只能擺出一副我相信你的樣子來,哄著宓聽高興。
“你都懷寶寶了,是不是該高興點,否則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我……我儘量。”
宓聽其實很糾結,她害怕自己像宓秀一樣難產死去,孩子們會沒有媽媽;她也害怕容熠反悔,在她大著肚子的時候變心,把她和孩子丟下,讓孩子們沒有爸爸。
可是,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在自己的身體裡,有兩個小傢伙在努力地紮根。
“看見”孩子們這麼努力地想要獲得生命,想在她的肚子裡成長,想成為她和容熠的孩子,她那些焦慮和恐懼瞬間變得不值一提。
就像在夢裡那樣,為了孩子,她可以有無限地勇氣去面對任何無法戰勝的危險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