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聽甩了甩被後坐力震得微微發顫的左手,為了保護剛剛痊癒的那隻手,宓聽是用單手開的槍。
她甩著手緩解著,慢悠悠地走進鄭家別墅,絲毫不顧忌白予恆的感受,直接說了大實話。
白予恆確實太磨嘰了,要是換了她來談,第一槍就讓這個鄭奎再也起不來,根本不會給他機會說這麼多廢話。
不過白予恆作為軍人,能第一時間開槍嚇唬人就很不錯了,她何必這麼求毛求疵呢。
想通了其中的關聯,宓聽低頭看了正在尖叫著的鄭奎一眼,對上他憤恨、怨毒的眼神不由得覺得好笑。
又不是沒給過他選擇,一開始就老老實實地按照正常單價賣物資,會有今天的事兒麼?
宓聽無奈地搖了搖頭,減少了呼吸的頻率,拉了脖子上的圍巾掩住口鼻,往後退了幾步,儘量避開空氣中瀰漫著的,某種不可言狀味的味道。
三大隊配備的手槍似乎不一般,宓聽這一槍下去,鄭奎的腿直接被子彈給打穿了不說,還斷了大半,剩下半截骨頭和血肉連著。
宓聽看著,頭皮一陣陣地發麻,連自己也覺得痛。
她皺了皺眉頭,微微移開了視線。
鄭奎還在慘叫著,劇烈的疼痛不停地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只能透過扭動來緩解身體的痛楚,可是每一次扭動都會撕扯到傷口。
他想讓自己不要亂動,又控制不住,心靈和身體的雙重摺磨一直在反覆,令他切身地體會到什麼叫痛不欲生。
是眼前這個女人開的槍!
他記住了這個女人的長相了,只要他活著,他一定會把這個女人抓過來,一點一點地慢慢折磨死!
死!
當宓聽看見鄭奎那怨毒的眼神時,她就知道自己被鄭奎記恨上了,可是她不在乎。
記恨她宓聽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鄭奎不多,少一個鄭奎不少。
宓聽不再關注鄭奎,抬頭打量起了整棟別墅的佈局。
就……又洋氣又土鱉。
宓聽不太懂鄭奎的審美,但能理解他這種半路出家的有錢人是什麼心理,無非是想著靠這些東西來彰顯自己的實力和地位唄。
可要是遇見懂行的,他這點心思馬上就暴露無遺。
宓聽隱約聽見二樓有動靜,但又不是很確定,因為鄭奎的慘叫聲實在太大,她聽不清。
直到鄭奎被疼暈過去,剛才幾乎蓋住了整幢別墅慘叫聲停下,這清晰地聽見了二樓的叫喊聲。
“爸!爸!你怎麼了,你快開門,快來人啊!放我出去!爸爸!”
宓聽這才想起來鄭奎的那個女兒鄭夢怡也住在這裡。
也好,就讓這個不可一世的鄭夢怡下來看看,那個給了她底氣,讓她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父親,現在是個什麼下場。
宓聽抬頭,用下巴指了指二樓,示意丁瑞上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