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就不是從小沒了母親,跟著父親長大的?難道她就不是父母嬌縱著長大的?難道她失去血親的痛比不過白髮人送黑髮人?
就因為她給過高迎機會,她信守當初的承諾,她處於弱勢,只有一個容熠可以依靠,還處處受制,不能以下犯上。
所以她就應該妥協,她的容熠就應該被人指指點點?!
宓聽不服!
宓聽吸吸鼻子,剛才哭得狠了,在這冰天雪地裡風一吹臉就特別冷,鼻子也紅彤彤的,看著十分可憐。
既然輿論已經反轉,她佔據了主導地位,就應該跟高老夫人好好說說,省得高老夫人今天做不成的事,明天又來。
宓聽覺得煩。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看著高老夫人滄桑威嚴的面孔,說道“老夫人,您說高小姐從小就沒了母親,是跟父親一起長大的?”
高老夫人還在跟路人掰扯,聽這話還以為宓聽是準備妥協了,內心欣喜若狂,不再跟路人掰扯,鎮定地點了點頭,等著宓聽的下文。
宓聽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打破了高老夫人的幻想。
“我也是被父母嬌縱著長大,我也從小沒了母親,跟著父親生活。不過高小姐比我幸運,她的父親和奶奶都還活著,而我剩下我自己,這世上跟我血緣關係的另外一部分人,都想著用我的婚姻,去成全他們往後的榮華富貴。”
“您跟我說高小姐嬌縱著長大,可我父母在世時,對我也是極盡寵愛,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您這麼疼愛您孫女,應該也可以理解我父母對我的疼愛吧?假如他們還活著,別說高小姐做的事,就是蘇家也沒那個膽子動我。您回去吧,高小姐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您也別想用感情來打動我的心,我不接受。”
不是要賣慘嗎?
能有她宓聽慘?
高迎可比她幸運太多,何止幸運在有血親在身邊,還幸運在她犯了這麼大的事兒,依舊有人替她奔波,四處求情找關係想要保住她。
而宓聽有什麼?
她只有自己,和一個剛在一起半個多月的容熠。
難道宓聽不渴望親情嗎?
她渴望過的。
宓聽一直遵循父親的遺言不跟蘇家往來,可她一個人久了,偶爾也會希望蘇家可以醒悟,把她當一個人看待,而不是通往坦途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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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錯了,應該醒悟的是她。
她可以走到今天,並不是因為有多幸運,而是因為她足夠清醒。
在發現蘇家根本不可能將她當人看之後,果斷摒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一頭扎進清白的保衛戰中。
直到她遇見容熠。
這個男人,給了她一種久違的,家的感覺。
宓聽很嚮往那種感覺,想要沉淪又害怕有一天夢醒,她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把自己再次從泥潭裡拉出來。
如果有一天,容熠不喜歡她了呢?
宓聽內心忽然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