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這麼被宓聽給帶出了家屬院。
軍用吉普旁邊,宓聽一臉淡定給幫容熠拉開車門,抱了他一下。
“你快去吧,我已經好了。”
這個好是指她捨不得容熠的情緒已經被她化解了,現在她正在努力適應這種聚少離多的狀態。
容熠抓著宓聽的手,手心對著自己仔細檢查起來,手心都扇紅了,還在微微顫抖著。
宓聽的手又滑又嫩,羊脂玉一般的面板,十指纖細,看得出來平時她很仔細這雙手,保養得相當到位。
她的手跟容熠的手比起來就有種小巧精緻的既視感,此時正被容熠一手捏一隻輕輕揉著,粗糙的繭子貼在她的面板上來回摩挲,有點硌。
“第一次拿槍吧,後坐力的滋味怎麼樣啊?”
容熠的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神情很是認真,看得宓聽心虛。
剛才宓聽揍人的表現,非常帶勁。
不光如此,容熠有一種越相處就越發現宓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的感覺。
宓聽每次遇見事都有出乎他意料的動作,讓他越來越覺得驚喜和興奮,越來越愛這個女人。
可容熠並不完全覺得宓聽的每一步都讓他驚喜,剛才摸走他的槍,就是一種驚嚇!
宓聽為什麼想弄死周妍,容熠完全理解,但是容熠就是對宓聽摸槍的事感到生氣。
槍是什麼東西,世界上殺傷力最大的武器,新手不注意就會自己崩了自己。
崩死了還好,崩不死撿回一條命那也還好,要是把自個兒崩個半身不遂,或者逢陰雨天大晴天就這裡疼那裡疼的話,還不如崩死呢。
宓聽就是個女大學生,會點三腳貓功夫,在部隊裡,她連新手都不是,菜鳥這兩個字都不會安在她頭上。
就這還敢掏槍,一掏槍就對著人!
要是打中了站在周妍旁邊的姚青,狐狸不削死她才怪!
所以,容熠現在真的很生氣。
宓聽越低頭不敢看他,他就越生氣。
“看著我!”容熠的聲音帶著怒氣,不等宓聽有所動作,他便訓了起來,“知不知道我沒有關保險的習慣,槍一上手就能開,要是崩到了別人,你看家屬院誰饒得了你?!”
崩著誰家的,誰就會削死宓聽,容熠都不一定攔得住。
最重要的是對別人來說,這是無妄之災,是沒必要受的罪,要是因為宓聽一槍下去,這輩子跟醫院分不開了,誰會讓宓聽好過?
哪怕是打中了周妍,宓聽的反擊已經超過了周妍原本應該付出的代價,宓聽以後面臨的,就是牢獄之災。
這就是容熠再怎麼生氣憤怒,都只動手不拔槍的原因。
他其實比宓聽還想斃了周妍。
但是他不能,周妍是得罪了他,軍區的首長可沒有,首長不僅沒有,還對他有提拔之恩。
容熠多少得賣首長個面子,不讓首長太難做,首長自然會睜隻眼閉隻眼,讓這事過去。
他現在訓宓聽,針對的只是宓聽拔槍這事。
至於周妍捱揍一事,那是她活該,他家宓聽是護母心切,一點錯也沒有!!!
宓聽縮著腦袋,乖乖挨訓,點頭表示容熠說得很對。
當容熠抓住她的手時,她就明顯感覺到容熠周身的氣場完全變了,不像往常那樣溫柔,臉色也不是嬉皮笑臉的樣子。
宓聽知道容熠生氣了,也不敢跟他犟嘴,態度極好地聽訓。
她剛才腦子裡想的全是弄死周妍,完全顧不上其他的,順手就摸走容熠的槍對著周妍。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子想起了殺人犯法四個字,挪開了槍口後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思維很快又被弄死周妍這個想法侵佔,槍被奪,便直接上去摁著周妍打。
現在她冷靜下來了,慢慢地感覺到後怕,渾身冒冷汗。
“要是崩著你自己呢?”容熠看宓聽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態度稍微軟和下來,嘗試著跟宓聽講道理。
“你讓我怎麼辦?二十八歲當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