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給本宮拉出去。”
淩風跟竹雲告辭,帶著一直哭喊著的明香走了,竹雲又急著趕到梁月熙那邊。
在方禦醫趕來時梁月熙已經醒了,見竹雲坐在一邊,幹脆拉起被子捂住腦袋。
“你是要打算悶死自己來換那丫頭的性命?”
被子下的梁月熙搖著頭,悶聲道:“我沒臉見你。”
竹雲把被子拽下來,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從你住在我這邊起,你知道我為你擋了多少禍事麼?”
梁月熙眸心一窒,撐著身體坐起來。“禍事?”
竹雲冷笑,“暗衛只能盯著表面動作,私下裡又能看見多少。從你住在我這裡的第一天起就有人給你下毒,這大概算算,怕也有十餘回了。我能幫你防著別人,卻無法防著您自己的人。”
看著梁月熙心驚的樣子,竹雲直言道:“我跟了皇上這麼八年多,雖說與姿月駱衡和淩風都相識已久,但若說起真正交心的人,怕只有那個女人。只可惜我們立場不同……”
竹雲長嘆一聲,收起眼裡的別樣情緒。“罷了,舊事就不說了。到是你,經過這次事情後自己也要小心一些,這一次的事情看似是要對付我,其實想要對付的卻是你。”
一陣寒意讓梁月熙從頭涼到了腳,“娘娘知道這人是誰?”
竹雲神情一滯,“大概知道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清早發生的事情立刻就傳遍了整個後宮,而半日之後淩風就順著明香查出了真相,原是個不得寵的妃子嫉妒雲妃,故而打起了這樣的主意。
雖是這樣昭告天下,但是不少人都心知肚明這只是個替死鬼而已。
姿月倒是意外,沒想到看似愚蠢的柔妃竟然還有這等心機。不僅算計了雲妃,還能找得到替死鬼,甚至連梁月熙也給氣病了。
她這一招倒是厲害。
明香的事情對梁月熙的打擊太大,這半個月的時間方禦醫都看不好梁月熙的身體。無奈之下,成子睿又只能叫來姿月,務必要把梁月熙的身體給調理好了。
姿月一連來了兩次都沒遇上成子睿,這一日她才剛剛到梁月熙這裡,上次禦書房外那小太監又來傳話,說讓她診脈之後去禦書房回話。
姿月耐著性子診了脈,又迫不及待的趕到禦書房。見成子睿還未下早朝,姿月便學乖的先去茅廁方便,回來時眼尖的瞧見那道明黃身影,欣喜的就想要迎上去。
成子睿闊步往前走,身後的淩風緊隨其後。“桂南坡那邊還在下雨麼?”
“已經放晴了兩日了,只是清晨時候還會落些小雨,不過片刻就停了。”
成子睿腳步一頓,“叫人在夜裡時候把路上的泥濘清理清理,別讓她滑了。”
淩風點頭,繼續說:“昨日童玉青胎相異常,送去大夫那邊診脈後,大夫說她這一胎恐怕要提前生産。昨日沈氏已經來過京城,跟穩婆說好下月初一就把人接過去。”
直到成子睿進了禦書房,淩風信步離開,姿月才松開了早已被牙齒咬出深深印子的下唇,她目眥欲裂,恨得是咬牙切齒。
童玉青不是在黎國麼,怎麼又來了京城外的桂南坡!胎相異常?她懷的是誰的孩子?他做什麼要這麼緊張那個賤人!
姿月斂起眼中陰毒,心裡頭的恨意卻四處泛濫。
穩婆?下月初一?
看來柔妃送來的碧炎草,怕是用不到宮裡頭這些女人的身上了。
她穩住心神,走到禦書房外高聲喊著求見。未等太久,就有人傳她進去回話。
再次踏進禦書房,姿月的心卻不再像來時那般激動。
成子睿語氣淡然的詢問著姿月關於梁月熙的身體情況,姿月深吸一口氣,把熙妃的情況說了一遍。
“熙妃娘娘鬱積於心,再這樣下去,對她和皇子都是極大傷害。皇上還是多往那邊走動走動,多開解開解……”
“皇上!”
淩風突然闖入,神情緊張的打斷了姿月未說完的話。成子睿沉下臉色,那雙銳利的眸子突然縮了縮。
“她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