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尉家的家丁等了許久也不見官府的人來,便又再叫人去請了,誰知傳來訊息竟是京兆府不管。不僅如此,就是張太尉也是急匆匆的就把自家家丁給叫了回去,從始至終都沒提過自家女兒打壞了人家東西的事情。
“沒勁兒。”
俞翀輕笑,“還沒玩兒夠?走吧,我帶你吃點兒東西去。”
童玉青站起來,指著那一把銀梳說:“夫君,你給我買這個。”
俞翀大氣,拿出一張銀票來放在銀梳的位置,拉著童玉青就這麼離開了。
掌櫃的鬆了大口氣,“這兩個祖宗可算是走了。”
夥計拿著那千兩銀票,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掌櫃的,這銀票買梳子是夠了,但若是賠償……”
掌櫃的煩躁的把銀票搶過來,“賠什麼賠,都是祖宗,我敢讓人賠麼?”
宮中。
首飾鋪子裡的事情才剛剛發生就立刻有人把訊息送到了宮裡,只是成子睿從那宅子回來之後又酩酊大醉了一回,不僅沒去早朝,更是到這會兒都還沒醒。
淩風在寢殿外等了又有半個時辰,才聽見成子睿喊人進去服侍的聲音。殿外同樣候著的小宮女剛要推門,淩風就朝她前頭一步直接推門進去,再把小宮女直接擋在了門外頭。
“皇上。”
“何事?”
淩風一掃牆壁上掛著的那張畫像,說:“剛剛有訊息,說童玉青與俞翀在京城一家首飾鋪子裡與張太尉家的小姐有了沖突。”
“張太尉?”成子睿坐在龍榻上,兩腿稍稍分開,兩隻手就撐在床沿上,胸前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精幹的胸膛,整個氣勢冷冽威嚴又帶著幾分誘人的味道。“可有傷到她?”
“張家小姐似乎要對童玉青動手,被俞翀一腳踹出門外,暈死了過去。張太尉家要報京兆尹,被我們的人攔了下來。張太尉似乎也收到了訊息,已經把堵在鋪子外頭的人給叫回去了。”
成子睿冷哼一句:“他倒是個拎得清的。”頓了頓,他又對淩風說:“從頭到尾,你再說一遍。”
淩風從頭到尾的又把事情給說了一遍,事無巨細。
“去叫張太尉把銀子結了,不光是她女兒打壞的那些,連帶那三年多兩也一併結了。另外等他那個女兒醒過來以後,帶進宮來,朕要見見。”
淩風眉心一跳,已經預見了那位張小姐的下場。淩風退下之後就派人去把話傳到了張太尉府上,張太尉著人去問,竟然要四千多兩,氣得差點噴出那一口心頭血。可皇帝都已經發話了,張太尉只能忍痛花了四千多兩銀子結了這筆賬。
雖不清楚那兩人的身份,可張太尉以為既然賠了錢,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沒想到自家女兒才剛剛蘇醒過來,宮裡又傳來了要讓女兒進宮的訊息。
一家人喜憂參半,但皇令已下不得違抗,只得將女兒送進了宮裡。
張家小姐被引到禦花園,到某一處的時候看見地上的碎玉片不免覺得奇怪,便問前面引路的宮女。“這位姐姐,這路上為何要鋪滿了碎玉?”
小宮女站到旁邊,指著那一條路說:“皇上就在前面。”
張家小姐臉一紅,抬腳就要往前走。誰知那小宮女突然推了她一把,直接讓她跪在了那一片碎玉中,疼得她當即就尖叫了起來。
小宮女輕蔑笑著,說出的話更是讓張家小姐如墜深淵。
“皇上說了,張小姐既然這麼喜歡碎玉,那便一路跪著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