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洲到京城快馬也要四日,當天的訊息傳到成子睿這裡也就晚了四日,而這已經是前兩日的訊息,整整就晚了六日!
成子睿暴怒不已,揚手摔碎了一杯茶盞。
“俞翀跑了!你親自去石元洲看看,若是人還在,直接殺了!若是不在……給本王追,追到人之後,殺無赦!”
駱衡眸色一緊,並未多言就領命退下,剛走出書房,就差點兒撞上了一臉驚訝的竹雲。駱衡面上更冷了些,直接撞著竹雲就過去了。他是男人,又是故意的,竹雲差點兒沒被他給撞到了。
成子睿惱怒至極,將手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原本盡在掌握的事情突然有了變故,現在所有的計劃怕是統統要提前了。
“王爺。”
竹雲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在書房外輕喊了一句。
書房裡沉默片刻後,成子睿才開了口。“進來。”
竹雲剛進書房,成子睿就先問:“你都聽見了?”
竹雲搖頭,“奴婢剛來,什麼都沒聽見。”
成子睿微微抿起唇角,“聽見就是聽見,沒聽見就是沒聽見,在本王面前你沒必要耍這種小心思。”
“奴婢不敢!”
成子睿靜默的看了她許久,看得竹雲都有些繃不住了,他才緩緩開口說:“竹雲,你知道俞翀跟鈴兒大婚是在哪一天麼?”
竹雲愣了愣,“這個月的十五,也就是……明日。”
成子睿滿意的點頭。“本王要你在她面前提起這一場大婚,怎麼熱鬧怎麼說,一定要把俞翀跟鈴兒的琴瑟和鳴伉儷情深給講出來。”
他抿著的唇角意味深長,“記得,一定要讓她聽見。”
竹雲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心,後來幹脆把頭低頭。“奴婢明白了。”
“本王從俞府帶來個孩子,說是她的弟弟。人已經交給姿月了,你一會兒去看看,如果醒了就把他帶到童玉青身邊去,他們兩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哪怕只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本王統統都要知道。”
“奴婢明白了。”
竹雲正準備退下,又聽成子睿說:“那孩子……仔細搜搜他的衣物,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
“是。”
回了童玉青那裡,竹雲就將成子睿吩咐的事情交代了下去。不管是什麼地方,不管那地方的規矩有多嚴苛,只要是帶著嘴的人就都喜歡說閑話,只要是帶了耳朵的人就都喜歡聽閑話。不消片刻,關於鈴公主大婚的氣派場面和俞家重視的那些豔羨聲音就傳進了童玉青的耳朵裡。
屋裡陪著她的阿靜小臉兒憤然,“這些丫頭盡會閑嘴,王妃你等著,奴婢出去好好訓訓她們!”
童玉青呆傻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眼前像是已經看到了那一場場面,滿眼紅,滿場賓。
“阿靜。”
在阿靜就要踏出房門的時候她才清醒過來,啞聲的喊了阿靜的名字。
“今天是幾日。”
“十四。”
十四了,明天就十五了。
原來她已經在王府裡混吃等死了這麼多天。
現在俞家,小院兒,甚至是他俞翀,怕是都在忙著這一場大婚吧。
“阿靜,有酒麼?”
阿靜愣了一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