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雲皺起了眉,“你先回去把傷口弄幹淨,明日在過來給王妃看診。”
“這府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姿月一個眼神瞪過去,塞得竹雲說不出話來。
“那你的意思,這府裡現在是你說了算的?”
童玉青依舊還是那個語調,依舊是叫人氣得牙癢癢。
姿月死死捏著兩只拳頭,用力咬著的下唇已經蒼白起印,臉色沉黑如墨,一雙眼睛已經忍出了猩紅。
“這事兒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丟下這一句,姿月越過竹雲就走了出去。經過童玉青身邊時,她氣勢洶洶的瞪了她一眼,再過阿靜身邊時,腳步停留,輕蔑的用鼻哼了一聲。
阿靜嚇得臉色更白了些,身子瑟瑟發抖,腦袋恨不得埋進胸腔裡。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兒收拾了。”
竹雲厭惡的看著地上這一灘血水,吩咐著阿靜。阿靜要把茶盞碎片撿起來,才剛剛蹲下,就被童玉青給攔下來了。
“阿靜你去休息,叫別人進來收拾。”
阿靜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去看竹雲。童玉青有些不悅,“我還使喚不動你了?”
“奴婢不敢!”
阿靜誠惶誠恐,也不敢再抬頭看竹雲,直接就退了出去。
竹雲冷哼一句:“一個丫頭奴才,這麼寵著幹什麼?”
童玉青抿唇不語,目光隨著阿靜離開而放在遠處。
阿靜才剛出去,緊著就有人進來把這些痕跡都給收拾了。不消片刻,剛才染了血水的地方已經被擦拭幹淨。
童玉青早已回到床榻上悠閑的躺著,竹雲伺候在身邊,眉心始終都擰的很緊。
竹雲幾次想要張口,可每每話到了嘴邊,又給嚥了回去。幾番猶豫之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出去了。
剛走出屋子,竹雲就叫來個小丫頭。“你去書房看看,看看王爺回來了沒有。”
成子睿剛從宮裡回來,手上一堆事務。駱衡已經幫著他先把緊急重要的給挑了出來,公折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
他隨意拿了一本公折,才翻了兩下又給扔開。
“說說,徐侍郎是個什麼情況?”
說起這位徐侍郎,正是公然對簿成子睿的那位大臣。也不知道是皇後太子一黨給他許諾了什麼好處,還是向來明哲保身的他突然有了責任使命感,竟然在京中百姓最多的地方帶頭煽動民意,企圖扭轉局勢。
盡管現在皇後太子已是強弩之末,任由他怎麼折騰也翻不了浪。可經他這麼一鬧,百姓中還是有了反對的聲音。
“就屬下等人探查回來的訊息,這個徐侍郎並不簡單。他有一門小妾,是江中地方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女。說是妾,但是在府中那女子的地位比正妻還要高一截。而那女子進門之後,徐侍郎的官途更是扶搖直上,短短三年就從小小六品升到現在侍郎位置。江中那位富商更是因為他的關系,去年還差點兒成了皇商。光是他一個侍郎,哪兒有本事讓一個江中商賈來競拼皇商,恐怕還有別的助力。”
成子睿微眯著雙眸,“就只是這些?”
駱衡垂首不說話,他手下探查來的訊息確實就只有這些。並非是他手裡的人不盡心辦事,而是這位徐侍郎太會隱藏自己的野心,許多事情明明有跡可循卻偏偏找不到破綻,叫人抓不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