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出聲就無師自通地將氣氛迅速拔起到一個高地,頗有諸君拔劍,我卻能踏劍而來的氣勢,每一個字都能溢位來荷爾蒙,鏗鏘有力又蘇又攻氣十足。
董霽隨秦朗之後跟上旁白,她的聲音柔軟卻又堅韌,睥睨天下的硬氣隨著旁白聲而宣洩出來,爽快又舒暢,讓聽者有一種想將手中酒一飲而盡的痛快之感。
兩人又讀又唱,又有旁白,還有方言版念腔,尾音和轉音圓潤又飽滿,妖嬈有之,大氣有之,又獨特又別具風格。這種現場無修音的版本,許凰就已經覺得好聽到爆炸,根本無暇想形容詞來誇贊。
她有一種直覺,這翻唱要火。
董霽和秦朗卻精益求精,再三來了很多遍,才勉強完成了第一版錄音,暫時結束了工作。
秦朗摘掉耳機,看向矮矮坐在馬紮上的許姐,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
馬紮夠低,坐在其上的女人卻有著吊炸天的大佬姿態。大佬許凰非常社會地戴著一副全黑的墨鏡,氣勢磅礴地…呃,玩手機。
“小凰,你幹嘛帶墨鏡?”董霽百思不得其解。
“額,那個”,許凰有點心虛:“這個白熾燈有點晃眼嘛。”她絕對不能承認,她一聽到秦朗的男神音就想尖叫,於是她亟需介質來阻隔自己的悸動。
董霽有點疑惑地看了看因為房間光線不好需要全天開著的白熾燈,跟秦朗說道:“今天工作就暫時結束了,後期有人會幫我們做。下次時間會通知你。”
戴著墨鏡的大佬弱弱舉手:“後期修完的版本錄音,可以給我一份嗎?”
於是幾天後,收到修音版本的許凰,再次徹夜未眠。由於這次不需要她自己錄音加調整,她也就反複聽了百八十遍,越聽越睡不著。
徹夜未眠的許凰打了個哈切,給幾分鐘前打電話的秦朗開了門。秦朗手裡拿著董霽發給自己的稿子,眼露為難:“許姐,我來找你幫忙。”
“什麼事。”
秦朗把手裡的稿子遞給了許凰,許凰接過來一看,肩膀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這是什麼稿子,也太肉麻了吧?
秦朗解釋道:“董霽說,上一期節目播出後反響很好,有粉絲點名要聽這首《老公天下第一》。”
秦朗看著還穿著睡衣的許姐,眼角偷偷露出一絲精光,他確實想知道女生是怎麼讀這種型別的詞,但他其實更想聽聽許姐的版本是什麼樣子。
“所以呢?”許凰對於秦朗大清早這麼上進很欣慰,於是認真地想要知道自己能幫到他什麼。
“我畢竟是男性,怎麼讀也讀不出來嗲感。”秦朗暗示意味很足地回答道。
許凰瞬間聽懂了秦朗的意思,但她作為“鋼鐵直男”,也實在讀不出來這麼惡心的詞啊?
許凰有點為難,秦朗就趁機擊垮她的心理防線:“沒關系的,許姐。你就隨便讀讀,我只是參考一下。”
許凰的臉變得皺皺巴巴,她一臉嫌棄地再次看了看手裡的詞,猶猶豫豫地開口:“老公老公…ua?”
她剛念出來第一句,秦朗就有點想笑。實在是許姐的表情太搞笑了,又不想讀又逼自己讀,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委屈巴巴,其實比稿子內容要可愛的多。
許凰抬眼看了看秦朗鼓勵的臉色,狠了狠心,繼續讀下去:“左邊一個…ua…”
許凰的聲線並不那麼軟糯,但無奈這首歌詞實在太嗲,於是許凰就假裝自己是在對著空氣撒嬌,這樣越想她越沒有心理負擔。
她的態度逐漸強勁,聲音越來越有底氣,她的心理狀態也逐漸從對自己的聲音的唾棄,進化成了變態地自我滿足。
“ ua!”這種滿負撒嬌的詞,許凰第一次唸的時候,全都是滿滿的自我懷疑感。
然而她第二次讀的時候,這個詞就見證了主人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轉變,軟綿綿的單詞被她氣拔山河地讀出來,越讀越順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罵人。
“好了!”許凰中氣十足地結束了朗讀,她甚至還揮了揮拳頭,大有一種戰鬥結束的感覺。
秦朗卻笑不出來了,這明明是撒嬌神曲,可是他聽到了什麼,是女土匪的示愛嗎?!
看著許姐一臉怎麼樣,有幫助嗎的表情,秦朗非常沒有靈魂地欣喜道:“謝謝許姐!”
許凰自我陶醉地高興道:“是嗎?那我再給你讀一遍!”
“……”
作者有話要說: hiahiahia,叫女漢子撒嬌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