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金娛公司的經紀人許凰坐著救護車,一路“烏拉烏拉”被拉風地拉到了醫院。
翌日早晨,宿醉的許凰從病房裡轉醒,胃裡的陣陣酸水立刻讓她想起昨天趁醉做出的決定:演一出失憶的好戲!
許凰鬥志昂揚地坐起身來,環顧病房。
這是一間帶洗手間的兩人病房,空間比較寬裕。自己的鄰床病人正安靜地躺在床上,無疑是個合格的病人。
意識到沒什麼可看的後,許凰調轉視線,就看到了鄰床病床邊的那一堆探望禮物,突然發現自己這邊完全就是空無一物啊。
許凰嘴角不禁抽了一下。
自己,這是沒人探望的節奏?!
許凰拿起手機開機,發現沒有一條未讀簡訊。
於是又不甘心地連上網,開啟微信和qq,她這才絕望地發現,真的沒有一個人給自己發慰問訊息啊。
許凰默默放下手機,決定先去個洗手間。
洗手間裡的許凰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那張被外界戲稱的所謂的高階鯰魚臉上,好像在做什麼掙紮性的決定。唇角抿緊,眸色逐漸轉深。
許凰剛下了決定,就看見自己額側的青筋蹦了蹦,於是連忙深呼吸,努力平複從內自外的暴躁。
再次抬頭看向鏡子的時候,許凰試圖擺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失敗,再來,又失敗!再來一次,又又又失敗!
許凰看著鏡子裡自己僵硬的假笑,不由暗暗咬牙。
算了算了,慢慢來。
只是轉而想到接下來自己就要上演的失憶戲碼,她的眸子就瞬間活泛起來。
許凰伸出手指,動作流暢地細細理了理自己因為剛睡醒,而有些蓬鬆淩亂的頭發,一邊在腦海裡排演起來。
休整片刻,許凰就踏著鞋子走出了洗手間。
此時她氣勢如虹,好像要上戰場一樣,戰意囂囂,又生機勃勃。
洗手間出口旁邊就是病房門口,許凰隨意一瞥,就看到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在門上的玻璃視窗晃來晃去。
她默默地看著立在門外的高大青年,對著手裡高舉的手機前置攝像頭擠眉弄眼做深邃狀,不斷換著手裡拿著的水果籃位子,又是變換拍照角度,又是45度邪魅一笑。
最讓許凰無語的還是他那張明顯塗了好幾層的臉蛋,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粉塗是塗了,卻全糊在了臉上。眼圈又畫得像鬼一樣,卻自我感覺良好得在鏡頭前齜牙咧嘴。
青年在幾十秒內扭來扭去,光是姿勢就換了無數個。看來,他為了找到最佳拍攝角度和拍出最完美的照片,真是忙碌無比。
只是他找到了最佳角度,擺出側臉眯著眼睛看向鏡頭的時候,水果籃位子又沒放好,於是又再次重來……
許凰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門外那個青年正是自己手上剩下的唯一一名藝人秦朗。
當初自己因為他的外形姣好而同他簽約,只是給了幾部戲後卻沒有任何水花,自己又忙著經營其他幾個比較火的藝人,一時就把他忘到了腦後。
現在看來,秦朗沒火,不是沒有原因的。
許凰不動聲色地隔著玻璃窗又瞥了他幾眼,最終還是沒忍住,手下動作沒停,直接轉動了門把手。
“咚!”得一聲,響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