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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在翻湧,靈魂在碰撞,身體在顫抖,心靈在咆哮。紅色的劍黑色的火,彼此撕咬交織破碎......相對而視的兩人面無表情,這種感覺,就像黑夜和白天相隔一瞬間可那一瞬間是永遠無法跨越的界限。利劍在手,紅光波動帶著幽寒的目光一次次在烈火的撕咬吞噬中撕出屬於自己的道路。反手持劍急劇震動的某一點紅刃脫手刺出,清冽四字“投環飲血!”黑瞳不斷放近的鱗片。掌心焰呼嘯撲出。
黑焰巨蟒盤踞蛇瞳一張,火蛇翻身為數丈腥紅血口開啟。“悲鳴噬萬蛇!”夜魘手一揮,一股巨大的吸力漩渦匯聚於蛇口在利劍撕破的那一刻,一顆巨大的黑球自蛇口怒噴而出。最為純粹的能量攻擊“暗影彈!”
紅刃連同凌焰直接被黑彈吞噬,在即將爆炸的前夕八道紅光獠牙自內部綻放瓦解。人影閃出,隨著能量體的破壞凌焰所留之處片片破碎鱗片,手中劍盡碎!將僅存的斷劍片扔向滿臉怒火的夜魘,火焰直接將其焚燬。
在夜魘的冷視之下,一柄全心的紅鱗利劍被握在手中。“你認為你比我強?”夜魘淡淡道,身後巨大的悲鳴噬萬蛇蓄勢待發。紅劍一側映照出那張堅定的臉“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
調整完心態後的夜魘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為什麼總要阻礙?回答我。”
凌焰眼眸微動,語氣有些感嘆“我為自己的懦弱感到抱歉,你的確比我優秀比我更加適合這個世界的規則。但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只是想做我最後能做的。”握住劍柄的手緊緊攥著,一個深呼吸目光對上夜魘“如果你認為我連這一點時間的資格都沒有的話,很抱歉!我只能自己來。”
一樣的模樣映照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意志,“我給你的時間夠多了!”夜魘輕道一聲“你以為你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我就是要你親眼看看曾經身為影子的我要比你這個懦弱的正主強上百倍!”走進凌焰一步“可你卻一次次的讓我失望,除了逃避僅剩下自欺欺人!你連最基本的決心的都沒有——又有何資格與我爭奪。”
另一把紅劍出現在了凌焰的左手上,“果然還是隻能動手”輕嘆一聲,雙劍在手。火焰,無情的燃燒著瘋狂的洶湧著“嘶嘶”蛇芯子勾著火苗飢渴的盯緊了獵物。“我不會再讓自己的尊嚴被他人踐踏在腳下,我會取代你。”夜魘五指併攏。
兩人腳底一動,再次在這虛無的思緒抨擊拼搏。無需過多的言語不必過多的感觸,當紅鱗組成的劍分崩離析化為灰燼時唯有傷痕累累的靈魂依舊在撕咬相殘。當焚燒一切的烈火在鮮紅的劍芒下寸寸抹滅時,唯獨那疲倦的靈魂相對而立。蛇在嘶吼劍在咆哮烈火在焚燒劍氣在綻放,一切的一切都在創傷與被創傷中相對存在。
紅劍碎了一把接一把,黑蛇上一道接一道的紅色劍傷。無人知道是什麼支撐著兩人站立,又是什麼讓他們無法倒下。當殘破不堪的斷劍刺進夜魘的那一刻,凌焰的肩膀被生生啃下一塊。兩人相對對立著,感受著彼此的變化,毫無距離的站著。
艱難的呼吸下夜魘難以理解的看著他“為什麼不惜做到如此?當初又為何要放棄?”面對悲鳴噬萬蛇的絕對攻擊,凌焰選擇了最蠢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放棄防守只為攻擊,不惜以命相搏。明明就有這種決心當初又為什麼要放棄,夜魘不明白。
虛弱的凌焰乾笑著“為了贖罪,也為了那些將所有希望託付在我身上的人.......所以”手拼盡全力的按在夜魘肩膀之上,有些無可奈何的味道“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在這之後,我們再來最後的了斷吧。”
論拼命,兩人的骨子裡都散發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傲氣。這與實力無關,這種態度是來自靈魂來自骨髓的尊嚴。夜魘沉默著,就這麼靜靜的待著........或許,現在的凌焰才是他一直所期望的。
合歡的一戰連同半月前的那次大逃亡,都將他們骨子那最初的本性無情的喚醒。
結界內,不斷掙扎的夜魘停止了,在凌霜三人的注視下,那毫無波動的黑瞳一點點轉為空藍。極其疲憊的衝著凌霜三人微微一笑。在紫軒飛奔的身影下,結界消散。凌霜此時才算真正的鬆了口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言淇葉撇撇小嘴小聲嘀咕著“這小子命還真硬。”
“哥哥!”本來就是小女孩的紫軒一下子緊緊抓住凌焰,頗有撒嬌的嫌疑,看著紫軒再看著一直緊張的凌霜。有些愧疚的開口“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凌霜故意板起臉“臭小子,你沒事就是最好的!”言淇葉深情的開口“就是就是,你要是死了那誰對我負責,孩子可不能沒有他爸。”
“.......”凌霜表示無語。
“.......”紫軒表示無言以對。
而凌焰則表示“爸你妹啊!”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言淇葉表面上人畜無害的天真實則內心極其鬼心思,活活一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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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的合歡穀風波在此刻終於真正意義上的結束了,偌大的宗門之內唯有僅存的四人。腳底下的廢墟埋葬著無人問津的孤魂惡鬼,乾涸的血泊無聲的述說著刀劍火光的殘忍。在凌霜等人的攙扶下凌焰那搖搖欲墜的身子總算是站穩了。
看著化為廢墟的後院,轉向她們“如今的合歡谷也算是名存實亡了吧。”精英盡隕宗門被毀,想要重建也不是那麼容易吧。凌霜倒是一臉的隨意,甚至有一些高興“毀了也好,少了一顆毒瘤!”剛說罷似乎意識到什麼目光偷瞄了身旁的紫軒,合歡谷這種令人厭惡的存在凌霜巴不得清理乾淨!可紫軒或許就不同了。
後者畢竟也是這的少主,想到這,凌霜很自覺的沒有繼續開口。凌焰安靜的戰立在一旁輕輕將紫軒的反應收入眼中,本因為或多或少還會有點難過,可紫軒出奇的平靜甚至沒有過多的表現。察覺到凌焰凌霜的目光,可愛的迷人的小臉上浮起一抹微笑“你們以為我會為這種事情而難過。”
凌焰預設了,不過隨即笑著拉住她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記住,這種人渣不值得髒了你的手。”語氣之中充滿了哥哥對妹妹的溺愛,不過從這樣溫柔的話語裡凌霜言淇葉聽了隱藏的深意。
“我知道......”唯有在面對凌焰時,那張拒人千里的小臉才能露出發自內心的高興。
“姐,你是我們中最大的。以後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們......要好好保重自己!”凌霜,面對這為真心為自己勝過親姐姐的凌霜。凌焰從心底感激!凌霜安靜的拍了拍他肩膀,悅耳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心底分量鄭重的說出“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因為——我們還有你在~”凌焰,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卻拯救了她們的一切、命運鑄就了她們不幸在剝奪了所有的幸福之後讓她們遇到了同樣不幸的少年。
同為墜落在人間的,若無法飛翔便緊緊擁抱在一起成為彼此的羽翼。言淇葉抿了抿小嘴,剛張開小嘴打算給這煽情的一幕來個暴力一擊,貓瞳卻冷不防的微縮急速投向一角廢墟之下。此舉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凌焰撐著身子目光同樣停留在那一角。淡淡的開口“不知這出鬧劇,馨樂閣的幾位看的可還滿意?”
一時激起千層,紫軒的小臉瞬間化為千年寒冰。伸手就要舉起鐮刀。但直接被凌焰以教育淘氣小孩的方式將她按在身旁,“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小心以後沒人要啊~”
“我......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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