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揚見了母親這不捨得的勁兒,哭笑不得,後悔只把手鐲的價格縮到了一成,便道:“這鐲子標價是六千,我最終砍到兩千八拿下的。不是什麼貴重物件,將來您有了兒媳婦,也看不上這個,您就自己戴著吧。”說著話,接過了鐲子,重又給母親戴在手上。
母親用另一隻手盤弄摩挲著手鐲。看得出是十分開心。
辛揚想:給母親買的翡翠吊墜還是先別拿出來了,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說吧,可別一下子都拿出來再驚著了她。
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個商鋪把生意做起來,先不為了掙錢,只是“洗”一下。
一來是給父母花錢時不令他們過於不安;二來人心險惡,辛揚從一文不名、失業下崗到身家千萬,短短十幾天便有了如此華麗麗地轉身,就算不招人暗算,也會惹人妒忌,又何必多生事端呢?
有了上次在姐告玉石珠寶市場上令歹徒見財起意的教訓,辛揚不敢再有絲毫大意。
辛揚又去了趟師父家,他也給師父買了好些雲南特產和一個花了六萬多塊錢買來的冰種陽綠翡翠扳指,先前買的那個一萬多元的扳指辛揚自己收著準備將來放在櫃上賣了。
梁老師亦喜古玩玉器,對翡翠倒也有幾分在行,知道這個扳指是個貴重物件兒,著實讚了幾句。師徒如父子,梁老師也沒跟辛揚過多推辭。
師父告訴辛揚,他既然有了辛揚這個滿意的衣缽傳人,便答應了家人去美國,一家團聚。兒女正在為他辦理簽證事宜,沒有意外的話,今年春節就會在美國過新年了。
辛揚聽了一驚,想不到得師父教誨僅僅不到半年時間,師父就要遠赴海外了。想起這半年來師父對自己的諄諄教導,關懷備至,如今離別在即,不禁心中傷感。
天衡市九河下稍,濱海城市,地理位置好,經濟發展在全國來說排名上游。
天衡市市內劃分為六個區,其中又以和平、河西、南開三個區建設得最快、發展得最好。
南開區與和平、河西、紅橋三區相鄰,背後則是西青郊區。辛揚家就住在南開區,但是臨近西青區的、地點較偏的位置。
說到開一間售賣珠寶玉石的商鋪,首選是和平區的瀋陽道或者和平區的寶雞道。這兩處都是文玩舊物、珠寶玉石扎堆兒的地方。
其次是河西區的珠寶一條街。河西區的珠寶一條街上多有珠寶鑑定機構,大型展覽館也時有珠寶展會舉辦,但是珠寶一條街卻並未能發展起來,一直也形不成規模。
辛揚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離家比較近的河西區,並且也沒有在珠寶街上,而是緊鄰河西區與南開區邊界的一個專營珠寶玉石的商場——銅樓珠寶商城。
他在裡面租下了一間精品屋。鋪面要重新裝潢一下,辛揚直接用了商場物業推薦的裝修公司。
辛揚把裝修的事情交代好後,準備去房產中介的門店看看房源。他再有幾個月就下崗成了“自由職業者”,以後他也不準備再上班打工了,他需要儘快把住房公積金貸款利用上。
辛揚想買距離銅樓珠寶商城比較近些的房,以後在路途往返上能省去很多時間,而且接近河西區與南開區交界處,離著父母也近。
辛揚用手機搜尋到附近的一家房地產中介公司——德安地產,就在不遠的友誼路上。德安地產是全國有名的連鎖地產中介公司,尤其是在北方的省市更負盛名。
辛揚找到這家地產中介的門店。一進門,迎上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生。
這人看上去比辛揚年紀略大一些,熱情地問:“先生您好!您是買賣房屋還是租賃?”
這個中介穿著職業正裝,眉宇間卻頗有幾分猥瑣,笑起來低眉順眼的,自帶三分奴相。
辛揚禮貌地答道:“您好!我想買房,來看看有沒有合意的。”
男青年諂笑著說道:“我們德安承接了幾個新樓盤的銷售,也有大量的二手房房源,您對新房舊房有要求嗎?”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辛揚讓到一個會客小圓桌前,拉開一把椅子,請辛揚入座。
辛揚搖頭說道:“那倒是沒要求,我也對房型什麼的沒準普兒,想先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辛揚邊回答著,邊落座。
那年輕的房產經紀坐在辛揚對面,說:“我叫鍾維,維護的‘維’,您叫我小鐘就行。先生您貴姓?”
這個叫鍾維的房產中介雖然看上去猥瑣了點兒,倒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一看就是人很能鑽營,很勢力眼,卻比較好脾氣那種人。
“我姓辛,辛苦的‘辛’。”辛揚微笑道。
鍾維問道:“辛先生對房屋的大致需求是什麼?”
“地點在南開區和河西區交界附近,能夠用公積金貸款的,房型面積什麼的,我還沒個準普兒。最好能多看幾套房再考慮。”
這個叫鍾維的年輕中介別看只有二十六、七歲,在房產經紀這行裡可是混跡了七、八年了。他鬼心眼兒特多,一方面巧舌如簧,很有煽動力;另一方面極具瞞天過海之能事,常把房子的缺點隱瞞得很成功,把優點過分誇大,說得是天花亂墜。所以業績一直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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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維多年來還練就一番精準識人的本事。對於一些消費能力低的客戶和一些不是剛需、購房意願不強、只是以關注為主的,都能於三言兩語間便做出一個準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