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辛揚藉故自己這會兒頭暈腦脹、很不舒服,要慄剛陪他去吧檯喝杯啤酒,歇一會兒再戰。
慄剛此時正眉飛色舞,心花怒放。聽辛揚突然說要停下來,一臉詫異地道:“老鐵,幾個意思?我沒聽錯吧?有風駛盡帆啊!咱們現在正當時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怎麼能停下來啊?!”
辛揚眉頭微蹙地說道:“我有些腦袋發脹,感到額角青筋直跳……”
“來來來,我給你揉揉太陽穴,按摩按摩,你接著玩兒。”慄剛一邊說著,一邊給辛揚又是揉太陽穴,又是捏肩膀。
當初大學一畢業,慄剛家裡託了關係給他弄進了電業局上班。與大多數同學相比,算是出路好了很多,慄剛著實地意氣風發了好一陣子,而這時候卻儼然一個忠僕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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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揚盤算了一下,估摸著已經一共贏了有兩萬幾千塊的籌碼。五萬的目標已經完成了一半。想想還是得再換一張賭桌贏另外一半,還是一切以儘量不顯眼兒為前提條件。
辛揚不管慄剛,直接走去吧檯。慄剛只得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他後邊。
兩個人在吧檯坐定,喝著啤酒。慄剛問道:“好些了嗎?老鐵!頭還脹疼嗎?”
辛揚“唔”了一聲,沉了幾秒鐘後,故作神秘地對慄剛道:“我有一種預感,覺得在剛才那張桌子上把好運氣用得差不多了,得急流勇退,換換場地了。”
慄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衝辛揚大拇指一挑,說道:“厲害了,我的哥,還是你牛叉!知進退方是大英雄,審時度勢真豪傑啊!”聽慄剛馬屁拍得如此沒有下限,辛揚好懸沒一口啤酒噴到他臉上。“剛子,你捧得可太過啦!”
慄剛涎著臉,“嘿嘿嘿”的乾笑了幾聲。
此時,即便辛揚真的噴他一臉啤酒,他也會毫不在意的。或許還會認為是沾了辛揚的好運氣哩!
兩人各喝了兩小瓶啤酒,抽了支菸,歇了約有半個多小時。
辛揚掐滅手中的菸頭兒,對慄剛道:“我們去試試東邊那張賭檯。這個時辰五行當以木氣養之,東邊的青龍位最旺我。”辛揚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慄剛懊悔得直拍大腿,說道:“我怎麼就早沒想起來呢?!你從上學的時候就是咱班裡的大仙兒。我早該請你這位能掐會算的辛大仙兒出山才是。”
辛揚心裡一驚,暗道:“這貨可別從此粘上了我,拿我當賭神菩薩供著可不是事兒!”趕忙說道:“我逗你玩兒呢!你還不知道我啊!路痴,一點方向感都沒有,在這屋裡我壓根兒就分不出東西南北來。”
慄剛訕笑。他知道辛揚確實是個路痴,曾經和另一個也是路痴的同學就伴兒一起去看電影,回家的時候,倆人騎著腳踏車繞了大半個天衡市區才找到回家的路,一時傳為笑談。
但此時辛揚哪句真、哪句假,慄剛已是傻傻分不清。他知道,自己只要清楚一點就夠了——辛揚今天定能救他於水火。
辛揚之所以選了他所說的東邊那張賭檯是因為這張賭檯距離剛才那一張最遠。其實也不是在東邊,而是北面。
兩人來到這張賭檯前,只見這裡圍著的賭客也同樣不少。
這張賭檯的荷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個男子,臉色蒼白,眼圈兒泛青,一看就是長期熬夜、睡眠嚴重不足。
辛揚這回拿出一大把籌碼給了慄剛,說道:“你先玩著,我歇一會兒,緩緩運氣。”
慄剛其實早就按捺不住了,只是辛揚手氣正好,而自己最近又是逢賭必輸,衰到了極點,所以一直不敢向辛揚要求由他來押點兒下注。
這下辛揚一發話,他高興得差點兒沒蹦起來,興奮地道:“老大,你說押幾?押大小還是單雙?”
辛揚不禁莞爾一笑,說:“我讓你玩兒,你儘管自己做主,什麼時候我突然有了靈感,再告訴你押什麼。”
“得令!”慄剛笑得花團錦簇,擼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