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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幸村精市趕到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十六夜靠著牆壁, 看著自己的手, 明亮的眼睛帶著幾分晦暗。
她的腳下散落著無數東西, 有小刀,有手槍和子彈, 備用的衣服,零食,還有幾本書, 幸村知道這都是她存放在「魍魎」中的東西。
「魍魎」從不輕易開啟, 裡面的東西也不會輕易被取空。
但現在, 它被開啟了。
幸村精市只能想到兩種可能。
第一,十六夜自己主動開啟了匣子;第二, 她的異能力失效了。
聯想到情報中顯示的, 他們班主任的異能, 幸村精市覺得他知道答案了。
“怎麼了?”
他彎腰, 拾起十六夜丟下的一本書,藍紫色的眼睛溫柔地像一汪清淺的湖面, 蕩漾著柔軟的微波。
“這麼散落一地, 可不像你啊……”
十六夜轉頭看他。
幸村的聲音輕了下去。
他的情報屋有一雙很美的緋紅色眼睛, 不管當她自信地微笑時,還是氣惱地瞪人時,那雙眼睛都如同珍貴的紅寶石一般熠熠奪目。即使是第一次見面, 他在網球場的角落看到那個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彷彿與世隔絕的女孩時,年幼的幸村精市依舊不可避免地被她的眼睛吸引。
然而此時此刻, 少女的紅眼睛黯淡了,彷彿圖畫處理軟體中一幅畫的對比度被調低了。
是太宰治嗎?
一時間,這樣的疑問幾乎要沖出口,幸村精市抿了抿唇,把內心翻湧出的詭譎的火氣壓下,走上前攬住十六夜。
被他觸碰的時候,少女的身體微微一顫。
“我們先收拾,好嗎?等一會兒學生們都要來了。”
他貼心地沒有深究,十六夜沉默了片刻,也輕輕點了一下頭。
散落一地的東西被一件件重新放進「魍魎」裡,兩人確認沒有多餘的東西掉在這兒了,就一起回到座位上去。
“阿夜,你有沒有受傷?”
結束後,幸村輕聲問她。
十六夜正在把黑板上的繪畫擦掉,聞言愣住了,搖了搖頭。
“沒有。”
其實幸村精市所猜想的激烈的碰撞並沒有發生,在剛才,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刻,十六夜只是抓住太宰治綁著繃帶的手,主動貼到了自己臉上。
異能力「人間失格」,發動。
十六夜穿著立海大夏季的短袖校服和百褶裙,還穿著一件黑色的小外套。那一瞬間,卻有無數物品噼裡啪啦掉下來,猶如化物語中戰場原黑儀提起自己的小裙子,灑落下來的文具雨一樣,藏匿在「魍魎」裡的東西盡數脫落,從她的手臂、裙底下嘩啦嘩啦地落了一地。
“你看啊,太宰治。”
情報屋嗤笑一聲,太宰的表情沒有變化,鳶色的眼底卻微微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