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綹發絲隨著應紫的動作從臉頰的肌膚上一掠而過,癢癢的。
曾經無數次揉捏把玩的纖腰就在眼前,脖頸肌膚白皙細膩得好似上好的象牙,彷彿還殘存著他從前留下的豔麗吻痕。
肖一墨狼狽地偏開了頭去,只覺得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甜蜜的煎熬。
幸好,岑寧終於開對了路,沒過一會兒,飯店到了。
應紫戴上了墨鏡,寬大的鏡面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又有頭發擋著,不過,下車前她還是謹慎地朝著四周張望了幾眼,深怕有狗仔跟她。
好不容易進了包廂,她才算籲了一口氣,又怕肖一墨嫌棄,趕緊解釋道:“他們老是喜歡亂寫,我都被傳了無數次緋聞了。”
“是嗎?”肖一墨淡淡地應了一句,心裡卻頗有幾分遺憾。
要是真有狗仔在外面拍倒也不錯,“應小天後和前任舊情複燃,甜蜜牽手共烤全羊”這樣標題的緋聞,好像聽上去也很令人愉悅。
岑寧點了菜,又和服務員交代了幾句就告辭走了,孫覃還沒到,包廂裡只剩下了肖一墨和應紫兩個。
應紫又緊張了起來,低頭喝著茶水,牙齒不自覺地咬住了茶杯邊緣。
“你現在住在哪裡?”肖一墨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貌似隨口地問了一句。
“開元花園裡面的公寓。”應紫報了個小區名字。
“不打算回際安了?”肖一墨的眉頭一皺。
“不不不,”應紫連忙解釋,“這是公司給我安排的住所,平常我一有空了就回際安看我爸媽的,他們今年也換了新房子,就在高橋那一塊,離公司近,進出很方便。”
錦地大廈一直經營得不錯,現在應凱每天沒什麼事就有大筆的營業額入賬,家裡和公司裡的負債都已經還清了,應紫目前的收入也很可觀,因此,就算際安市的房價貴得嚇人,貸款買一套新房還是綽綽有餘的。
肖一墨不置可否,只是評價了兩句:“北都市的氣候不好,沙塵和p值超標,比不上江南的水潤,對女性的面板傷害尤其大。”
“哦。”應紫尷尬地應了一聲。
怎麼好端端地討論起氣候來了?她也沒想在北都定居啊,就算她想,應凱他們也不會同意,在父母的眼裡,除了際安市,哪裡都是鄉下,身為帝都的北都,也只不過是鄉下裡面的拔尖而已。
房間裡又沉默了下來,應紫繼續咬著茶杯,心神不寧地祈禱孫覃能趕緊過來。
“聽說你出新歌了?”肖一墨漫不經心地問。
“你聽了嗎?”應紫猛地抬起頭來,驚喜地問。
肖一墨面不改色地搖了搖頭。
應紫有點失望,小聲道:“出了好幾首了,最新的一首,我很滿意。”
“那我有空去聽一下,”肖一墨矜持地回了一句,又問,“怎麼樣,在東石傳媒還適應嗎?沒人欺負你吧?”
“沒有,孫老師對我很好,”應紫由衷地道,“你媽媽真的是一個特別有才華、又特別重情義的人,我真是太幸運了,可以遇到她。”
自從去年五月加入了東石傳媒後,無論是合約、通告還是私人生活,孫覃都對她非常關照。在《唱一首吧》的比賽晉級過程中,孫覃甚至接連幾天都熬夜幫她修改作品、編曲,並用自己的專業素養對她提出了很多有益的意見;綜藝一炮而紅之後,當時安麗和團隊替應紫接了很多持續熱度的通告,也是孫覃獨排眾議力主她將大部分精力花在音樂上;而她猶豫著提出想去鄉村捐助並支教完成自己的心願,當時公司裡所有人都用“你瘋了”的目光看著她,就連衛時年也持反對意見,是孫覃在慎重考慮之後支援了她的小小任性。
可以說,如果沒有孫覃,就沒有她的走紅,更沒有一路穩紮穩打走到今天的應紫。
孫覃於她,是恩師,更是親人。
肖一墨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那是他媽,可應紫眼中的光芒太過熱烈,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泛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