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洪錚放下心來,“加油。”
這一出插曲也沒讓應紫太過關注,那張名片被她遺忘在了包的夾層裡。
秦西遠倒是問過她,有沒有想過簽公司,如果簽了公司,後期有公司專業運作,那麼這次的大獎賽將會是一個很好的平臺,曝光度比起普通選手來高得不是一點兩點,會走得更高更遠;但是同時,肯定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在今後發展的自由度上會被限制,將不得不服從公司的安排。
應紫沒想過,她只是喜歡唱歌和音樂,聽到音樂響起的那一瞬間,她的血液都好像會有一種快速流動的快感;而能和喜歡她的人一起分享她的音樂,更讓她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快樂。
“簽不簽約我無所謂,只要有人喜歡聽我唱歌就行。”應紫很樂觀地想著。
秦西遠看了她片刻,不由得失笑:“小紫,有時候我很佩服你,你是我見過的最沒有功利性的參賽選手了。我雖然喜歡音樂,但更渴望成名,我想試試簽約,就是簽約後,肯定不能純粹玩音樂了。”
“為什麼?”應紫有些納悶。
“一看你就是不關注娛樂圈的,”秦西遠感慨道,“現在圈子裡純玩音樂的根本賺不到錢,必須要有各種曝光,比如去上綜藝、演電視劇、找代言,各種圈粉。”
應紫愣了一下:“還好吧,衛時年好像不是每年固定在出新歌嗎?他的活動也不多,但是還是很受歡迎。”
“他已經算是圈子裡的頂級了,當然和普通的不一樣,不過,今年不是也參加那個綜藝娛樂沖沖沖了?”秦西遠笑道,“而且,他當時出道時真的運氣太好了,東石的孫覃那是圈子裡有名的異類,是真正做音樂的人。”
聽秦西遠聊了好一會兒娛樂圈的八卦,應紫對孫覃愈加佩服起來了。
這個女人真的可以說是唱片界的一個傳奇人物。她和肖寧東之間,也不知道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最後居然能這樣狠心地拋下丈夫和兒子。
初賽分為十個組,際安市有兩組,在近百選手中選出十個人進入全國的複賽,應紫這一組的參賽時間在一月六日,地點則定在了際安音樂學院音樂廳。
賽程這麼漫長,應紫還真沒想到,可能是全國性的比賽,需要各方協調。她原本還以為會一股腦兒在這兩個月比完,也不耽誤她的期末考和實習,現在看來,初賽都在一月份,接下來的複賽和決賽都要跑到春節以後去了。
初賽有指定曲目和自選曲目,指定曲目在兩周前發到了應紫手上,是一首民歌《敖包相會》,而自選曲目應紫則在備選的兩首中猶豫不決,一首是她自己創作的《夏憶》,一首則是她新改編的一首衛時年早期的古風單曲《飛》,這首曲子難度比較大,中間有一段假聲,她坐在鋼琴邊練了好幾遍都沒找到滿意的感覺。
唱到一半興起的時候,她好像感應到了什麼,猛地回頭一看,只見肖一墨正倚在門框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略略有些羞赧,小聲問:“好聽嗎?”
肖一墨點了點頭,走到她身旁,在琴凳上坐了下來,隨手在高音區敲了兩下,琴鍵發出了“叮咚”的脆響。
自從應紫住進這裡以來,這架一直沉默的鋼琴終於發揮了它身為奢侈品的價值。
“兩首歌我唱哪一首好聽?”應紫決定不了,徵求肖一墨的意見。
“各有千秋,”肖一墨思忖了片刻問,“剛才那首叫什麼名字?也是你自己寫的嗎?”
應紫汗顏,看來肖一墨是真的不關心流行音樂,那首歌當年登上了各大音是衛時年早期的代表作之一。“不是,那首歌名叫《飛》,是衛——”
她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了,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咬著唇怯怯地看著肖一墨。
肖一墨的臉沉了下來,開啟了手機軟體,搜尋了一下這個歌名,果然,跳出來的第一個就是“飛衛時年”,再點進去一看,作詞衛時年,作曲孫覃。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當著他的面唱衛時年的歌,而他一時不察,居然還誇了好聽。
盯著那兩個名字,他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說哪一首好聽呢?”
應紫連忙把《飛》的譜子往鋼琴上一丟,把《夏憶》的放好,討好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唱這首,那首我就隨便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