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啞然失笑:“用心的話,怎麼都不會養死。”
應紫笑了笑,沒反駁。
其實,太用心的話,也會適得其反,就好比小時候她養過兩條金魚,每天從早到晚看個三五次,餵食換水都沒拉下,最後還是翻了魚肚死了。
應凱說,是她喂得太勤快了,撐死了。
她當時傷心了很久,以後就再也沒有養過花花草草小動物。
“那裡有個葡萄架,小時候一墨就愛在那裡玩,現在也時不時地坐在那裡乘個涼,”陳姨指著庭院的西邊,跟著又緊接了一句,“對了,你和一墨怎麼認識的?”
“在學校裡認識的。”應紫回了一句。
陳姨等了片刻,應紫卻沒接著往下說,她只好又問:“認識多久了?”
“有幾個月了。”
這樣問一句答一句,幾乎沒問出什麼有效的資訊。
陳姨心裡有些煩躁,面上卻依然關切地問:“那你們倆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結婚了嗎?怎麼就在一起了?這樣沒辦儀式,你家裡的父母怎麼就願意呢?”
應紫簽字的協議上有保密條款,肖一墨也特意和她強調過,無論是誰,都不能提及他們倆婚姻內幕的只言片語,現在看來,除了肖寧東今天剛剛得知真相,其餘的肖家人全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當然不會被陳姨把話套走,柔柔地笑了笑,一臉的懵懂單純:“一墨不讓我多問,他說了,所有的事情他都會辦好的,讓我只要聽他的話就可以了。反正我也還小,領了證就可以了,別的都不著急,等我畢業了再說。”
陳姨怔了片刻,嘆息著道:“一墨向來眼光很高,我還以為他要蹉跎上一陣呢,沒想到悶不做聲就來了這麼個大事。”
“可能是緣分吧。”應紫含糊其辭地應了一句。
“緣分這說法太虛無了,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排著隊要等著一墨看她們一眼呢,沒緣分都能造出點緣分來,”陳姨笑了笑,“歸根結底,還得說是你運氣好,有本事。”
“本事”二字好像咬了重音,聽起來有那麼幾分嘲諷的意味,可是,看陳姨的表情卻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應紫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只好裝傻地笑了笑以示回應。
轉眼間,兩個人一路說一路從後院繞回了前庭,應紫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她對陳姨的第一印象很好,可這一路下來,卻心裡有點打鼓了,想著趕緊回到肖一墨身邊去。
“晚上你在家住吧?”陳姨忽然問了一句。
“我……聽一墨的。”應紫回道。
“那就在家住下吧,你來得突然,一墨的房間沒什麼準備,要不我讓人替你收拾一下他隔壁的客房?”陳姨徵詢她的意見。
應紫遲疑了一下,正好遠處有人叫了一聲:“小紫。”
肖一墨快步從客廳裡走了出來,幾步就到了她的身邊,抬手攬住了她的腰。
“呦,一墨,你可真是,一會兒看不見人就找出來了?難道怕我把她吃了不成?”陳姨打趣道。
“怎麼會,”肖一墨客客氣氣地道,“我怕她不會說話讓你不高興了,對了,今天還要辛苦陳姨了,今晚我們住在這裡,還得讓人幫小紫收拾一套東西送到我房間來。”
陳姨怔了一下,立刻點頭應了一聲“好”。
肖一墨剛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笑著道:“陳姨,雲苒是不是來過我那裡了?麻煩你和她說一聲,我家裡的密碼改了,以後她別跑空趟了。”
陳姨嘴角的笑容徹底僵住了,好半天才道:“你放心吧,我早就說過她了,以後她不會隨便到你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