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還算比較平靜,雖然我們中的很多人都提心吊膽,但終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過夏海的死亡對很多人都造成了很強的心理陰影,雖然這種陰影在靈蛇江上發生的事情之後就形成了,但論震懾力,這時候才真正的達到。
恐慌像一群能夠高速複製的病毒。在我們中蔓延著,我和小默就像是遏制這種病毒的醫生,可是一旦有人真的因為這種病毒而病入膏肓,我們也束手無措了。
“我受不了了,我一天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張淼頂不住了,揪著自己的頭髮幾乎要發瘋。
她氣色很不好,昨晚上驚恐得一晚上沒睡好,就算睡著了也讓噩夢給驚醒了。在我們這些人中,她是最害怕出事兒的人之一。
按照上一輪遊戲中房龍的說法,最害怕死亡的人,一定是生活得很愜意,最害怕失去現在的生活的人,尤其是永遠失去。
一無所有的人對死亡的恐懼,應該遠遠小於一個富翁。
事實證明了房龍的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張淼顯然就屬於那種之前生活得很愜意,最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的人。
所不同的是。她曾經的生活並不是這樣,她是從一個小地方走出來的,是她們那裡唯一的女大學生,畢業後留在了那個她無比嚮往的城市,現在是一名很出色的會計師。
她的業務能力很強。很得領導的賞識同事的欽佩,在多年的艱辛之後,她終於開始品嚐到了成功的甜果。她成立了一個會計事務所,辦得非常成功,並且在業務過程中,結識了一位成功人士,那是一個身家過億的企業家。並且很年輕,並且和她志同道合,更重要的是非常愛她。
容貌、學識、事業、愛情……一切的幸福她全都獲得了,其實,一切都來之不易,她努力了多少年,才最終有了今天。
因為不易,所以不捨!
“是不是我們這些人都會死?”張淼走到我的面前,哭著對我問道。
這是個讓我沒法回答的問題。我肯定不能回答是,可是如果我告訴她我們不會有事。她一定不會相信,一定會認為我在欺騙她,所以我的回答毫無意義。
“不一定,關鍵在於我們,而不在別人!”我正色道,這樣的答案或許更能激起所有人的鬥志。
“我不想死,他還在等著我,我不希望他向我求婚的晚宴,成為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張淼舉起自己的玉手,深情凝視著玉指上那枚鑽石戒指道。
範雪雪作不屑狀笑道:“我以為我們幾個女孩子裡我是最膽小的,沒想到是我認為最不膽小的你。”
“你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難道你一點不害怕?別自欺欺人了。”張淼黛眉一蹙,說話的語氣都沒以前那樣友好了。
“害怕管什麼用,如果能改變一切,我們所有人陪你一起害怕。如果不能,你這樣子又能有什麼作用?”
“範雪雪,你什麼意思?”
“算了,我本來想告訴你一些事情的,但是你現在的樣子很不合適,我沒必要在這時候刺激你。”範雪雪輕蔑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就走。
“範雪雪,你站住!”張淼朝範雪雪追了過去。
我略感無奈地笑了笑,在這種事情,居然還能引發起女人之間的戰爭,至於她們之前有過什麼瓜葛,我一無所知。
現在不是研究女人戰爭的時候。
又過了一天仍然沒有異常,但這絲毫不能讓我們有輕鬆的感覺。我和小默是清楚了,地獄男爵的殺戮不可能每天都存在,初步判斷我們這次的遊戲時間是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他殺死我們中的十二個人,就算論週期也得兩三天才殺死一個人。
而現在距離夏海的死亡已經過了兩天了,但是我知道地獄男爵的殺戮是不存在什麼週期的,他屬於隨性而殺。
這一晚發生了一件讓我心跳的事情,因為回到自己住的房間的時候,我發現楚凡居然不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