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中易右手捂臉,低低的聲音從手掌下傳來,“如果能上大學誰不想去呢。但是,高考期間,我因為某些原因進了醫院,直接錯過了高考。”
她說的確實沒錯,高考的時候原主為了高中的班長割腕自殺,在醫院待了半個月。只是,具體的原因還是不要說出來了。
俞太太一聽是這個原因,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沒事,身體不適的時候誰都有,只是剛好碰上了高考,只能說是自己運道不太好。沒關系,我們努力點,還有下一次高考嘛。”
何琳柔接話說道,“對呀,在高考期間住進醫院,奚小姐你的運氣實在是太糟糕了。不過就像是母親所言,你盡可以去複讀啊。但是我聽聞你父親在大學裡為你捐了一棟樓為你謀求了一個學位?照我說,也不要浪費一年時間去複讀了,直接上大學不是更好?”
俞太太眉毛一挑,她這個養女剛剛不是才說不知道奚中易在哪兒上大學嗎?現在又知道人家父親在大學裡捐了一棟樓?
俞太太失望地搖搖頭,看來剛剛的對話就是想在自己的面前給奚中易上眼藥。唉呀,她這個養女啊,真是越養越小家子氣,也真的是對不起飛旭的那個隊長啊。
“琳柔這番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俞太太沒有再看在一旁心思都擺在臉上的何琳柔,而是勸著奚中易說道,“如果你不想再上一次高中,那我們就直接上大學也可以的。你父親能給你捐一棟樓,可見也是樂意你去讀大學的。”
“我看不見得,”不等奚中易回話,俞飛旭就接過了話茬子,“我之前也聽聞過奚先生捐了一棟樓的事情,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學校似乎是叫做廣城財經大學?”
“廣城財經大學?”俞太太立馬皺起了眉頭,“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廣城財經大學十分有名。只是這所大學既不是因為學術出名又不是因為校友出名,而是因為放蕩而出名。曾經有人說過,廣城財經大學根本就不配大學二字,因為從這所大學出來的都是社會敗類人渣中的人渣。
奚中易也是皺緊了眉頭,“我聽說那所學校的風評不太好,所以我不想去。但是父親堅持要我去讀那所學校,他又不同意我去複讀,我也只能幹脆放棄學業了。”
俞太太很生氣,“哪裡有這樣做人父親的?這不是把人往火堆裡推嗎?不行,你把你父親的電話給我,我親自和他去談。你才二十出頭,怎麼可以荒廢學業呢?”
“我知道姐姐你是擔心我,一心為我好,”奚中易攬著俞太太的胳膊,臉上也不再是愁苦的表情,“但是我父親那人我還不知道嗎?他就是個倔強的性子,他認定的事情從來不肯退讓的。怪就怪在我性子比較孤僻,雲阿姨擔心我在學校交不上朋友,所以才想著我去廣城財經大學讀書,她就可以讓她那也在那讀書的大學侄子照顧我幾分。”
“我看雲阿姨說得很對啊,畢竟上大學有個照應也挺好的。況且,伯父都在那個大學捐了一棟樓,我想伯父肯定是審核過那家學校才下定決心要捐的。奚小姐大可以相信你父親的眼光。”何琳柔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再說了,母親,人家父親都決定的事情了,您這沒親沒故的再去湊熱鬧終究是不太好吧。”
當初她填志願的時候,俞太太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憑什麼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奚中易就能獲得她夢寐以求的東西?
她,何琳柔,才是俞家的唯一養女。
奚中易還沒出聲,俞太太差點就要發火了。她冷冷地盯著何琳柔,“你這是什麼渾話?我和中易雖則無親無故,卻比她那個萬事不管的爹要上心得多。我如果真的要管,難道還礙著你不成?”
奚中易連忙開口道,“姐姐你說得對,我們倆什麼跟什麼關系?你管我的事情,那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比起我爸,我肯定是聽你的。”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又真心實意,把俞太太的那股子氣也給弄得煙消雲散了。
“你爸看起來就是個不著調的,照我看,你還是直接複讀好了。剛好,我那兒子別的不說,成績還是不錯,你幹脆搬來我們家,讓我那兒子給你補課。”俞太太給了俞飛旭一個眼色,“聽到了沒?”
一聽此言,何琳柔哪還能坐得住?她趕在俞飛旭開口之前插口說道,“現在談複讀也太遲了,人家高三都已經下個學期了。如果想複讀的話,那還得等一年。女孩子哪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呢?再說了,我聽說奚小姐現在都把心思放在乾安身上。畢竟乾安是奚小姐母親的遺産,奚小姐也是性情中人,想來也是想著要把乾安發揚光大的。”
奚中易發現何琳柔還真是個人物。能面不改色地推翻自己以前的言論也還真是聽不容易的。
“何小姐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乾安剛剛才步入正軌,我也是放心不下。”奚中易微笑著看她,面上滿是贊同之意。
俞太太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她憂慮地嘆了口氣,“那可怎麼辦?總不可能真的不去讀書吧?要不然去上夜校?我聽說有什麼成人大學?但是和正規的大學生想必,總是有些差距。”
奚中易釋然一笑,“讀書肯定是要讀的,但是也不急在一時。我也不在意那個文憑,想來將來應該也不會靠文憑吃飯。”
“不知道奚小姐對於聖波利亞大學怎麼看?”就在這時,靜靜地坐在一旁的俞飛旭卻開口了,“我是聖波利亞的名譽教授。如果奚小姐不介意,我想我可以推薦奚小姐去聖波利亞大學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