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挽著奚父的手,笑容得體,如同天底下所有的慈母般,“可不是嘛,年輕人還是要多讀點書,。雖然你一直沒有去大學報到,但是回去多加努力還是可以補回來的。”
“什麼?你沒有去上課?”奚父臉色沉沉,眼中滿是不耐煩,“為什麼不去上課?難道你以為就你那半桶水還真的能夠做成什麼大事嗎?”
還以為這個女兒有所長進,想不到還是原樣!
哼,跟她母親一個樣,奚父面無表情地想。
繼母連忙拍拍奚父的胸膛,勸他消消氣,又抬頭嗔怪地看了奚中易一眼,“你看你這孩子,把你父親氣成這樣,還不趕緊答應你父親去上學?那乾安再重要,能重要得了你父親嗎?”
“對呀,”奚瑤旭在一旁挑釁地看著她,“姐姐,你能不能不要一回來就惹爸爸生氣啊,爸爸這段時間一直很擔心你。”
奚中易看她父親氣不喘臉不紅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哪裡氣壞了的樣子。她聳聳肩,看了看掛鐘的時間,不得不善意地提醒這戲精的一家人,“宴會的時間就要到了。作為宴會的主人,遲到不太好吧。”
三個人的臉龐同時僵了僵。
“奚中易!”奚瑤旭惱羞成怒地大喊。
奚中易撇撇嘴,“好吧,如果你們不在意的話,就繼續耗著吧。我先走一步了,告辭。”說罷,抬腿就往外走。
奚父一聲怒吼,“你敢?”
奚中易連腳步都不停,背影看起來尤其的輕松灑脫。
敢不敢,一目瞭然。
奚家人,不過就是利用原主對親情的渴望來傷害她罷了。
但當她不再對奚家人有所期待,自然就不會被父親毫無理由的責罵所感到委屈,不會為繼母的軟刀子所流淚,更不會為繼妹的氣焰囂張而自卑。
若她有空,自然可以陪他們演一場戲。但當她不耐煩了,也是這場戲應該謝幕的時候了。
奚中易勾唇輕笑,等等,再等等。
奚中易,你的仇,我很快就可以幫你報了。
——
奚中易端著酒杯,倚在柱子邊,笑意不明地看著司儀臺上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他們看起來很幸福?奚中易輕抿酒水,瀲灩的紅酒給給紅唇襯上一抹豔色。這可真是令人嫉妒啊,奚中易低頭笑笑,親情是她上輩子棄之如履的東西,這輩子卻突然覺得有點寂寞了。
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有個人愛著自己也不錯?
看著真是令人不爽。
那還是毀掉好了,奚中易臉上神色溫柔無比,總不該讓我一個人獨身在外自嘆自怨。有些真相,還是攤開來為好。
還沒等奚中易腦中的陰謀詭計形成,一道嬌軟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服務員,請幫我把酒給滿上。”
服務員?
這是把她當做服務員
奚中易疑惑地轉頭看,卻見一個清秀佳人高舉酒杯看她。
佳人確為佳人,柳眉纖腰,雙瞳剪水,瞳孔中似有水霧彌漫,看起來單純脆弱得不可思議。只是那狷狂的神態卻硬生生地把這一份弱柳扶風的氣質給破壞了。
若是可憐兮兮惹人憐,你就端著姿態把戲做足;若是驕傲放縱,那就大大方方囂張跋扈;這樣掩飾姿態顧影自憐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