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女人可是店長的侄女。得罪了她,她們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再說,這店的福利實在是很好,人又少,事又不多,工資還高。這麼好的工作去哪裡找?當然要好好珍惜呀。
想到這,她們更是緊緊地閉上了嘴。甚至,她們的身體向女人靠攏,用實際行為表明她們對女人的支援。
奚中易掃了一圈,眼神不冷不淡地掠過她們。片刻,她突然鼓起掌來。清脆的掌聲在沉默的店中顯得稍為刺耳。
“不錯,你這算數能力可真是好呀,”奚中易不緊不慢地鼓著掌,似乎是發自真心的贊嘆,“只是,”她的掌聲頓了頓,“這麼大額的賠償金,不知可否請你們的店長出來處理呢?”
“你以為找我們的店長就可以逃過這筆賠償了嗎?”女人嗤笑,濃豔的眼妝在燈光的投影下竟顯得扭曲,“好,我就叫你死心,讓你老老實實地賠了這款!”
說罷,她便掏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很快,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男人就從二樓走了下來。
男人身材矮小,卻體格壯碩,緊系的白色襯衫將他的肚腩勒得緊緊的,恍惚被套上了麻袋的彌勒佛。
他笑得也像彌勒佛,“怎麼了這是?我們開啟門做生意就是講究和氣生財,”他眼睛一溜,馬上就猜出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他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頂著肚子,掛著看似慈祥的笑容,“小賀,怎麼了?”
小賀,也就是那個為首的女人,聞言,輕輕跺了跺腳,“舅父,這人弄壞了我們店的包包,卻不肯賠償。”
她上前一步攬住了那舅父的手臂,趾高氣揚地望著奚中易,“客人,這可是整整12吶,你該不會是想賴掉吧。”
舅父飛快地掃了奚中易一眼。做他們這行,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不說奚中易身上所穿所著,但就那通身氣派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放在平日,這種達官貴人他們做生意的是萬萬不能得罪,只是,舅父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今時可不同往日啊。
想到這,舅父渾身的氣焰反而更為高漲,他掛著和善的笑容,但是冷冷的話語卻沒有半分和善的味道,“小姐,既然在我們這店那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辦,這12你是不想賠也得賠的了。”
奚中易眼睛一眯,冷光一閃,“倒是不知道你們這店的規矩是誰定的?”
聞言,舅父的肚子挺了挺,那張臉上滿是高高在上的意味,“我們的乾安的主人是奚家當家的大小姐,這規矩自然也是大小姐定的。”
奚家的大小姐?
奚中易聽到這句話,眼睛低垂,笑聲從喉嚨中溢位,“哦,我定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真是可憐啊,奚中易。你根本不知道在你的身後,有多少人在拉你後腿,也根本不知道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等你。
也幸虧是她取代了你。要不你要怎麼活下去?
這般想著,奚中易微笑著看向臉色瞬變的男人,“我也是很想知道到底在什麼時候我制定了這種規矩?嗯?”
男人額上的冷汗猛地冒了出來,他拉動著頰間的肌肉,勉強露出笑容,“原來是大小姐大駕光臨啊,怎麼不提醒我們,好招待好您呢?”看著奚中易臉上依舊不冷不淡的笑容,他咬咬牙道,“這外面太過嘈雜,不如我們去會客室?”
說罷,他向奚中易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奚中易挑眉,嫣紅的唇輕挑,“那我和這位導購員的事就這樣算了?”她眉間笑意濃鬱,“不對,我看這位小姐可沒有穿導購員的服裝,難道說是我認錯了?”
男人顧不得安撫自己的外甥女,只是用手抹著滲下來的汗水,“是的,是的,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女,哪是什麼導購員呢?”他焦急地看向奚中易,“大小姐,你看這裡那麼狹窄,哪是您這尊貴身份能待的?我看我們還是去會客室談話?”
男人心裡暗罵,那個老女人不是說奚中易只是個父不喜母早亡的懦弱小孩嗎?男人惴惴地看著奚中易那從容不迫的渾身氣派,只覺得自己周身都被壓制住了,哪個懦弱的孩子有這種氣勢?
還是先把她騙到會客室鎖著,再趕緊聯系那女人看怎麼辦。
男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個店他可是把持了快十多年了,可不容許什麼大小姐二小姐的輕輕鬆鬆奪走他的東西。
這般想著,男人心中原本隱隱約約的畏懼全然消失,只有不自知的狡猾和冷酷。
奚中易冷眼看著男人那強勢的不用拒絕的動作,只覺得好笑。看來,她這個大小姐的和店裡主人這身份還真是名副實存。
這般想著,她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冷漠光明正大地在那張嬌豔的臉上橫行,這種下三流的情節真是無聊,還是快刀斬亂麻吧。
比起和一個老男人糾纏,她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