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老舊的別墅之中,簡奧偉手持相機,對著牆邊一株花擺拍個不停。
“永廉,這可不是普通貨色,黑白照相機,光圈0.95,絕配!”簡奧偉輕輕放下黑白照相機,看向了慢慢坐下的黎永廉。
“知道你喜歡拍黑白照,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黎永廉淡笑一聲,理了理衣襟,調整好坐姿與簡奧偉正對。
“怎麼,最近有事想不通了?”簡奧偉繼續擺弄著相機。
“寒戰的問題搞得這麼大,很多議員主意已經變了,不挺警隊,那個特權法委員會,你考慮得怎麼樣?”黎永廉慢慢湊近簡奧偉,語氣頗為殷勤。
“立法會的事,需要勞駕你來問我?”簡奧偉放下照相機,慢慢坐起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我個人意見,希望你加入,你加入的話,那邊會有好位置留給你,也不埋沒你的一身才華!”黎永廉說完,抬了抬雙手,嘆道:“師兄,有時候為了大局沒辦法,大家都要遷就一下,再說也不會委屈你的!”
“遷就?”簡奧偉輕笑一聲,不屑道:“你現在是司法干預立法!”
“政治,從來都是談判的藝術!”黎永廉搖了搖頭,顯然對簡奧偉的說話不同意。
“永廉,你剛才的話,就算是法律系一年級的學生都說不出口。”簡奧偉盯著黎永廉片刻,終究還是語重心長道:“其實在眾多師兄弟之間,最聰明,也最有前途的就是你了,你差不多已經是一人之下了,還想怎麼樣?”
“現實政治,是有很多潛規則的嘛!”黎永廉反駁道,“其實......。”
話還未說完,就被簡奧偉打斷道:“潛規則,我要是搞那些東西,恐怕今天做你這個位置的,就是我了!”
“數碼照的確很吸引人,但是膠捲才是我的摯愛,你明白嗎?”
簡奧偉拍了拍黑白照相機,將之推到黎永廉跟前,淡聲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黎永廉見此,搖了搖頭,拿起相機轉身離去。
十分鐘後,歐詠恩慢步走了進來。
“師父,你答應了黎永廉?”
簡奧偉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今天一天沒見你人,去哪了?”
歐詠恩聞此,面色微動,回答有些支支吾吾。
“怎麼,拍拖去了?”簡奧偉笑了笑,又道:“對方是誰啊?”
“拍什麼拖呀,就是你那個學生,那天講課跟我坐在一起的,他找我問一些訊息。”
“還說你們兩個沒關係,只見了一面他就主動約你,肯定有貓膩!”簡奧偉笑著喝了口茶,慢慢往外走去。
“說了沒關係,師父你怎麼不信呢?”歐詠恩有些苦惱,她慢慢追了出去,跟在簡奧偉旁邊解釋道:“他是今年剛入學的碩士,聽說你在學校有一個課題,所以才拜託我,他想參加進來。”
“他一個剛入學的碩士,用得著研究這些深奧的課題嗎?”
放下茶杯,簡奧偉直接道:“其實你帶他就行,反正你是大律師,他學的你都學過,教他綽綽有餘!”
歐詠恩見解釋不清楚,索性就不再說了,不過簡奧偉的話他還是放到了心裡。
“師父,黎永廉的事你到底怎麼想的?”言歸正傳,歐詠恩又把話頭引回這件事上。
“李文斌你查得怎麼樣了?”
“找不到線索,應該查不出來什麼。”歐詠恩有些挫敗,“他手段很高明,幾次我們跟蹤都被他發現,至於深層次的證據,更是無從下手!”
“你要是查出來了,他這三十多年就在警隊白待了!”
簡奧偉看了眼窗外的樹枝,落葉枯黃,他有些感慨道:“現在上面全都對李文斌有意見,這個會我要是不參加,豈不是落了下乘,無論如何,還是得跟緊腳步的!”
“報名下午六點截止!”歐詠恩提醒道。
“五點四十五幫我報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