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極是歡喜,與常昆說了很多。
主要說的是有巢氏那邊的境況。
常昆默然傾聽,心下極是鬱郁。
他只覺自己無力,什麼都做不到。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他實在不知道除了把寶船製出來,還能作什麼。
難道要跑到有巢氏去,把已漸瘋狂的萬族殺個精光不成?
壞了大燧與有巢氏人王的大計該怎麼辦?
從朱雀零散的言語中,常昆知道了有巢氏現在的意義——納萬族,集結力量,既然不能打碎災難,那就吸引災難罷。
——讓災難垂青有巢氏,而真正的希望,則轉移到華胥氏。
現在跑過去,把萬族搞定,那麼失去了有巢氏的火力吸引,華胥氏便藏不住,進而取代有巢氏,成為災難的新焦點。
可現在,華胥氏還承受不起這樣的重擔。
何況常昆便是再自負,也不敢說能把萬族料理通透。這些族類的背後,未嘗沒有幾個先天道君。而且萬族生來各具玄妙,說不得常昆跑過去,沒把萬族料理了,反而被料理的明明白白,那就好玩了。
再則,重要的事,是制寶船。這才是意義之所在。而不是去殺誰打誰。真要打打殺殺,也是去找邪祟怪物、災獸,而不是把矛頭對準萬族。
常昆心裡非常清明。
這百年來,常昆炮製桐木,在這個過程中,一遍又一遍的認知自身,時時自省,道心愈發澄澈,漸漸已明悟了一些東西。
雕琢桐木寶船,其實就是在雕琢自己。
使信念愈發堅顧,使心靈愈發剛強。
他知道自己要作什麼,該作什麼,知道什麼急,什麼緩。知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
便問朱雀:“前時雷澤大神來,說要去有巢氏,你可見過了?”
朱雀笑道:“見過了。雷澤大神而今於有巢氏之畔,伴著應龍身側呢。”
應龍?
常昆一怔,隨即心中更多恍悟。
“應龍...在守護有巢氏?”
“應龍在守護大荒。”朱雀道:“有巢氏是大荒眾生存身之處。”
常昆瞭然。
而今邪祟洶洶,常昆這段時間,每每都不得不分身,為華胥氏除掉許多侵害。更遑論作為焦點的有巢氏。
真正的災難,必定環伺在有巢氏之畔。若無應龍鎮壓,以有巢氏內如今的境況,萬族撕裂,爭相廝殺,早被邪祟災獸趁機滅了!
“...你來的實在是個時候。”常昆轉言:“我將閉關煉製此船,漸漸無法分心。大燧的兒女尚未徹底成長起來,面對四方黑暗中的邪祟,我怕他們難以抵禦。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又道:“大河水神冰夷與華胥氏已生齟齬,冰夷未嘗不會施手段絆羲、媧之手腳。你是鳳凰之子,當可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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