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沒有任何點綴,也沒有在橋頭橋尾上設立堡壘什麼的。橋上許多野獸、飛禽的痕跡,足跡、獸毛、鳥羽、鳥糞覆蓋。
壺道:“我們並不強大。在很多神魔精怪的眼中,我們只是食物。所以我們竭力避免流露我們的痕跡,以免遭到強大神魔精怪的覬覦。”
常昆瞭然。
登上這座石橋,常昆早是感應到了窺伺。料來,必定是空桑部落的人。
竭力避免流露出讓神魔覬覦的痕跡,時時刻刻不放鬆警惕,監視著這裡,這是很正常的事。
走過二十里石橋,踏上空桑山的山腳,常昆抱起回,跟隨著壺,穿過好幾片亂世林,在一處渾不起眼的大石頭下停下腳步。
“止步!”
便見那石頭上波紋一樣,走出來兩個赤膊披著獸皮的壯漢。他們身材魁梧之極,面容粗糲,眼神卻極是純粹。
道:“此空桑部落,你們是什麼人?”
壺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從腰間的一個獸皮袋裡摸出一枚雪白的印刻著一些紋路的獸骨。雙手捧起來,出示於兩條壯漢。
“我是壺,六百七十九年前,我離開空桑,帶領族人開拓部落。今天,我回來了。”
聞此言,見獸骨,兩位手持青灰色大斧的壯漢一起露出了黯然之色。
當開拓的巫師回來,這預示著,一個部落的消亡,說明有許多族人迴歸了天地。
壺含著悲涼的笑,對回招了招手:“我們並未消亡,我們還有他。他叫回,是無回部落最後的苗裔了。”
兩隻粗獷的大手一一在回的腦袋上摩挲過。
“先輩的目光,注視著我們。小子,不要悲傷。我們生來會死,但就像你的存在一樣,我們生來,為我們的後輩而奮鬥。你要好好的。”
回含淚:“嗯!”
然後這兩位,將目光落在常昆身上,神色裡極是警惕。
這兩位大漢,都是真仙級數的人物。他們看著常昆,看不透他。這是一個強者。
人族走過無數年,經歷了無數事。也曾受過欺騙。有一些神魔精怪變化成人的樣子,裝出友好的模樣,摸到人族的聚居地,然後在一夜之間,將聚居地吞噬成白地。
這是血的教訓。
壺道:“他叫常昆,自稱是人。我雖然不能徹底相信他,但也不徹底懷疑他。我的部落消亡了,我必定要回到空桑。他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如果圖謀空桑,他完全可以綴在我的身後跟過來。”
又道:“我們經歷過這樣的教訓。神魔精怪也知道我們經歷這樣的教訓。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了。”
兩個壯漢聽了,覺得有道理。
但仍不放鬆警惕。
對常昆道:“你說你是人。你是哪個部落的人?如果你要進入我們的部落,你需要證明。”
常昆怎麼證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是哪個部落的。炎黃部落?華夏部落?這兩個名稱尚未誕生。常昆並不喜歡撒謊。
他道:“我不是任何一個部落的人。但我的的確確,是人無疑。”
道:“我可以不進去。但我希望能與空桑氏的大巫師作一下交流。可以嗎?”
兩位壯漢對視一眼:“我們需要得到大巫師的首肯。”
一旁的壺道:“我回到部落之後,要第一時間向大巫師彙報我的經歷。我會與大巫師說的。”
常昆拜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