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瞭然,道:“也是。咱們不是凡人,不講究那麼多悲春傷秋。你要出去走走也好。”
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不妨去一趟長安,看看二丫小丫她們怎麼樣了。還有,這漫山遍野的捕蛇人,什麼太陰真人,你幫我打探一下,到底是哪個,搞出這樣的事來。此外,滅佛起頭幾十年了,動靜如何,你也幫我問問。”
隱娘笑道:“好。”
於是第二天,隱娘也走了。
魚蕙蘭難得從水府出來一趟,與常昆和大丫頭一起送隱娘。
大丫頭卻是哭成個淚人,拉著隱孃的手不放,直道:“你這又走了,谷裡就沒人陪我說話了。”
隱娘笑道:“我出去轉轉,很快回來。姐姐莫要傷心。”
於是飄然而去。
大丫頭又抑鬱了。得虧有孩子們陪著,要不然常昆得把頭髮都撓掉。
湖邊,魚蕙蘭難得陪常昆坐一會兒。
她悠悠道:“你人性大過神性,這樣下去未嘗是好事。壽元悠長,便代表著離合無盡。你會歷遍人間種種,若不能跳出去,譬如而今的大姐一樣,會很難過的。”
常昆聞言不禁哈哈大笑:“人性大過神性,你這話倒也沒說錯。我雖是什麼昆吾神將,又是個真修,但從沒覺得我不是個人。我一直都是個人,永遠都是。至於你說離合無盡,你是不瞭解我呀,我這個人,天生神經大條。這樣的事,雖然會有記掛,但不會鑽牛角尖。”
“你睚眥必報,還說不鑽牛角尖?”魚蕙蘭反問他。
常昆笑道:“話雖如此,可我報恩著緊,報仇也著緊,恩仇很快就報了,怎會鬱結於心?”
又道:“這人生啊,總要有些味道才好。若沒了味道,譬如個石頭,又有什麼意思?你看那佛陀,號稱不垢不淨,這話你往深了想,所謂不垢不淨,實則就是人。垢了,是鬼怪妖魔,淨了是天地大道,唯人在其間,不垢不淨也。”
魚蕙蘭聽了他歪理邪說,不禁怔住了。
常昆笑道:“那佛門費盡心思各種作妖,未嘗不是佛陀自己的意願。佛陀都這麼作妖,你還說什麼神性,那是你狹隘了。”
魚蕙蘭迷茫了,道:“那該怎麼樣才好呢?”
常昆笑道:“自然是做人。做人,最有滋味啊。”
魚蕙蘭回過頭,一雙水一樣的眼睛看著常昆,其中波瀾盪漾:“我記得,我曾經對你有過感情,只是我神性覺悟,將之壓抑下了。若我要做人,是不是不該壓抑它們?”
常昆一愣:“你這話忒也直接了些吧。”
魚蕙蘭道:“直接嗎?”
這便是神性。
不會有任何旁支末節的考慮。
於是這天晚上,常昆和大丫頭休息的時候,魚蕙蘭直愣愣爬上來了。
把個常昆搞的分外無語,大丫頭倒是難得笑容:“幾十年,我還以為這傢伙不會對你下手,沒想到還是下手了!”
常昆道:“這跟我可沒關係。”
魚蕙蘭也道:“他說做人最有滋味,我想找回那種感覺。”
“那你得多說話,多做事。”大丫頭歡喜道:“別躲在水府裡整天不出來。”
她高興啊。之前還有隱娘陪她說說話,跟她一切做些雜務。現在隱娘走了,正是寂寞呢,魚蕙蘭恰到好處。
至於有常昆,那不一樣。女人間的一些悄悄話,一些事,是不能跟男人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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