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繼續拉開了一罐啤酒,仰著修長的脖子喝了一大半,她脖子很好看,標準的天鵝頸。
上天似乎格外的憐愛她,把所有得天獨厚的東西全都給了她。
只可惜,性格太過強勢,又不肯走尋常路,必定要吃許多別人不會吃的苦頭。
“我以前喜歡過一個人,高中的時候,高中三年一直心照不宣,沒有表白過。直到升大學畢業,我考上了警校,他考上了醫大。”
說到這裡林嫤突然露出一個聶徵遠從未見過的笑容,似乎是想起了過去許多美好的回憶,幸福而溫柔的笑。
聶徵遠嫉妒得要命,如果她能對他這樣笑一笑,哪怕讓他少活十年他也願意。
“那,那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他畢業那一天跟我告白,我們就在一起了!”林嫤打了一個酒嗝,頓了頓,醉眼迷濛。
看樣子她已經喝醉了,不過她喝醉的模樣似乎更惹人愛。卸去往日的強勢與防備心,有些天真可愛。
要是認識林嫤的人知道,有人用天真可愛來形容林嫤,那估計跟見鬼的震撼也沒差吧。
“他說過,我當警察抓壞蛋,肯定很容易受傷啊,所以他想當醫生,這樣就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第一時間趕來幫我。我真的很感動,我也覺得這輩子不會再有人像他這樣愛我了。我以為我們就是一輩子!”
聶徵遠嚥下喉間的苦澀,“那為什麼後來又分手了?”
林嫤嘲諷一笑,“分手?笑話,他連給我分手的機會都沒有,說好了,說好了等到法定年齡,我們就結婚!他失約了!我一個人拿著戶口本,站在民證局外,等著他,明知道他不可能再來了,可我還是想等他……”
“我真的恨他!恨他怎麼能就這樣丟下我自私的走了?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我怎麼甘心!!呵,我不會再相信愛情了,那麼多的山盟海誓,有個屁用!誰知道說好愛我一輩子,明天就再也不見了。”
“你這麼愛他,為什麼不去找他問個明白?”
林嫤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機會了。”
林嫤喝掉最後一罐啤酒,是徹底的醉了。這桌上的啤酒幾乎都是她一個人給喝的。
見她軟癱在沙發上,聶徵遠下意識上前扶她,到底還是女人,對聶徵遠來說,並沒有太重。
他輕易的將她背起,林嫤不由得擰起了眉,“小聶啊,嗝……小聶,看你這麼柔柔弱弱的,怎麼力氣這麼大?啊?”
“你醉了,這沙發不好躺,我揹你回房間睡吧。”
現在林嫤醉得神志都不清楚,只得任聶徵遠揹著她回臥室。
聶徵遠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眼看外邊天也黑了下來,他沒有照顧過別人,但是對於林嫤,他用了一百二十個心。
去浴室洗了手帕,給她擦了擦臉,至少能讓她清爽點兒。
“你還好嗎?會不會要吐?如果要吐了,我扶你去洗手間裡。”
林嫤像是趕蒼蠅般有點煩,“別煩我,我要睡覺。”
“好好好,我不吵你,你睡吧。”
聶徵遠哪兒都沒去,就坐在床頭的地板上,守著她,看著她入睡的模樣,也覺得自己特別的幸福。
不知不覺的聶徵遠睡了過去,迷糊中耳畔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將他的神識從睡夢中拉了回來。
他努力的撐開眼皮,看到林嫤正掙紮著要起床,酒精還在她的體內發酵,只是整個人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甩了甩頭,抓了抓那頭清爽利落的短發,又看了看聶徵遠。
聶徵遠眨了眨眼睛,“你要上洗手間嗎?還是……覺得餓了?”
誰知林嫤伸手一把朝他的假發拽了上去,這一拽竟然將他的假發給拽了下來。
聶徵遠瞪大了眼睛,雙手下意識的護住了頭,心想著,完蛋了完蛋了!她如果知道自己在騙她……
但是!林嫤現在還是醉薰薰的,根本識不清人。
看到聶徵遠時,眼前一片模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心頭一陣激蕩,“宋淮,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