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徵遠蹲著身子,抬頭看到荀翊被燙著的地方還是紅了一大塊,擰起了眉。
“快讓我看看……還是擦點藥吧。”
正在這時,心髒已經完全無法荷載的荀媽媽情緒激動的推門而入。
看到聶徵遠正跪在荀翊跟前,幫他口……??
垃圾桶裡已經堆積了好些衛生紙。
“媽?”
“阿姨?”
荀媽媽一下子紅了眼睛,滿腔激烈複雜的情緒,差點奔湧而出。
但是話到嘴邊,她又忍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她太瞭解兒子的脾氣,現在捅破不是個好時機。
她顫抖的聲音帶著沙啞:“我給你買了一些食材和水果,放冰箱裡了。”
說完這句話,荀媽媽難過的收回視線,嚥下喉間的苦澀,沒再多說什麼調頭便走了。
兩人面面相覷,聶徵遠不安的問了聲:“荀荀,我怎麼覺得阿姨好像是誤會什麼了?”
“不至於。”荀翊沒當一回事兒,拿過髒了的長褲往書房外走去。
可,聶小哥哥還是很不安吶!
正午十二點之前,沈夢旦退了房。
陰雨綿綿了半個月,總算放晴了。
陽光有些刺目,她抬起又白又細的手臂遮過了那道正午的驕陽。
整好春風拂過,撩起她淺色的連衣裙與墨黑的微卷長發。
明豔又藏著掩不去的矯情,卻偏偏讓路過的男人們都看入了神。
她拖著行李,踩著高跟鞋有點累了。
還能去哪裡呢?總不能現在就回家守那四十坪老宅吧?
疾馳而過的小汽車揚起了她輕薄的裙子下擺,口哨聲連連響起。
沈夢旦倒也不厭惡,只是假裝著沒聽到,是這季節來了,春情蕩漾,挺應景的。
她長嘆了口氣,掙紮了許久,才掏出手機找到了荀翊的號碼。
沈夢旦催眠著自己,古有三分錢逼死英雄漢,她只是一介小女子。
飯都吃不飽了,面子與自尊又有什麼用?
再說了,荀翊都自個兒開口在先,她現在打個電話過去說考慮好了,也沒什麼丟人的。
做完心理準備,那端荀翊不緊不慢的接了電話。
“小荀總,那啥……什麼時候上班?”
“這三天不上班。”荀翊在書架找著書,準備論文資料需要。
沈夢旦窘迫的抓了抓頭,艱難的問了句:“公司有什麼福利嗎?比如……給員工分配宿舍什麼的。”
荀翊頓了頓,直接了當:“沒有。”
沈夢旦長嘆了口氣,開門見山道:“我現在沒有地方住,而且租房的話手裡的押金也不夠。實話說吧,其實我並不擔心找不到工作,就是眼下我得先有地兒住。”
“你在哪兒?”荀翊將書找了出來擱到了桌上。
“酒店外第一個公交站。”
荀翊抬手看了眼腕錶,說道:“十五分鐘後,我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