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麼計策?願聞祝兄高見。”李家莊莊主李應面色沉重地說道。
說起梁山,李家莊莊主、撲天雕李應也很是頭疼,雖然,梁山與三莊井水不犯河水,但任誰看到自家的鄰居一天天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做大做強,誰也不會好受。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的道理,稍微有點野心的人都心裡明白這個道理,祝家莊、李家莊和扈家莊位於獨龍崗上,正好位於梁山附近,三家本身也是當地家庭式的武裝組織,與梁山不同的是,他們有白道身份護身,有良好的政商關係,跟晁蓋的東溪村有些類似。
李應等人雖然嘴上不將梁山放在眼裡,其實心裡對梁山卻是極其恐懼。
做為梁山的好鄰居,梁山的一舉一動,當然瞞不過三莊的眼線。祝家莊的老大、李家莊的莊主李應以及扈家莊的扈三娘都曾暗中打探過樑山的一切。
別的不說,光是梁山治下所屬田莊的半軍事化訓練,就讓他們震懾的不輕。他們何嘗見過這樣的軍隊。緊急集合號一響,所有青壯,無論男女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在極短的時間從家中快速飛奔而出,有條不紊地匯聚在鐮刀斧頭的軍旗之下。
化零為整,形成一個橫平豎直的方陣,統一的制式服裝,統一的武器,光是往那裡一站,便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直衝去宵。
關鍵是,他們眼中有光。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辭來形容的光,這種光,三莊的話事人自問自己見識不少,去過的地方也不少,但從未看見過這種光。
這種光令撲天雕李應心驚膽戰,李應自問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對這種光時,李應顯然害怕了。
這還只是民兵,梁山的正規士卒何其精銳可想而知。
扈三娘也曾近距離觀察過這些村民,發現這些村民當得知到自己的身份時,眼神中不但沒有自家莊子中那些僕人,時常流露出的羨慕、仰慕、恭敬、討好等神色,反而充滿了憤怒,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
扈三娘始終不理解為什麼梁山治下的村民,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待自己。扈三娘不知,楊斂卻是非常明白,這是楊斂故意為之。
公治乾和鄧百川從姑蘇一帶弄來不少落地秀才,楊斂從中挑取一些窮人出身,對大宋充滿絕望的人,讓他們來擔當軍中的隨軍大夫。
這些人不但要經過王語嫣的訓練,學會赤腳醫生那一套,還被楊斂不斷灌輸後世那一套,比如說:憑什麼你莊主啥也不幹便能坐享其成,農夫辛苦勞動一年卻勉強生存等等之類。
最初,這些人還認為這一切理所當然,但隨著楊斂一直不斷、深入淺出地擺事實、講道理,灌輸另一種思想,這些人終於開始慢慢地覺醒了。
待他們擁有了信仰,成為堅定的戰士之後,楊斂便以隨軍大夫的名義,將他們放入軍中,明面上是給士卒看病,實則是抓思想。
都是泥腿子出身,有共同語言,又有那種掙扎在生死邊緣的體現,很容易和士卒們引起共鳴,於是,士卒們的思想開始向著某種方向發生轉變。
然後,以點帶面,以面帶全,這種轉變以極快的速度氾濫開來,因為,他們太苦了,一旦這種困擾底層人們數千年之久的問題,有了一個深入他們靈魂深處的答案時,人們便會發出一聲聲不甘的怒吼,這種力量足以敢叫日月換新顏。
扈三娘身為扈家莊的主人,高高在上,梁山軍民當然想把這樣的人統統拉下馬來,生吞活剝……
對於梁山,祝彪也有自己的理解,也曾用自己的方法試探梁山。祝彪的試探方式與扈三娘不同,祝彪,彪啊,他是直接帶著莊中的精銳,裝作響馬,直接攻打梁山治下的村莊,以作試探。
梁山治下的村莊都有人放哨,遠遠地看到響馬騎馬而來,便開始鳴鑼,村中老幼二話不說,直奔村中學校,因為學校位於村中心,是最堅固之地。而青壯則是快速跑回莊內,在極快的時間內到達指定位置,藉助寨牆等防禦工事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