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日練習,劍尖應該指的是人的脖子,但是胡立陽是紫氣門弟子,若真殺了他,那麼紫氣門必定興師問罪。
雖說大溪峰從不怕事,但是能不惹事還是不惹為好。
況且之前火鳶與他關係篤好,雖說他今晚說了些混賬話,但畢竟是師姐的符所導致。
沈一笑自己還被師姐用符捉弄一番呢。
想來以火鳶的性格,也不會對胡立陽記仇,恐怕過兩天就翻過去了,畢竟還有外公的關係在。
若他死在自己手裡,說不定火鳶心裡還會難受。
所以,沈一笑的手往左偏了兩分分,一劍刺在了胡立陽的脖子邊上的肩胛骨處。
劍鋒的鋒利甚至劃破了胡立陽脖子的面板,露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而金劍,還停留在離沈一笑三寸的位置。
這一切說來話長,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火鳶“啊”了一聲,他生怕胡立陽那一劍扎進沈一笑的胸口。
此刻見沈一笑沒事,所有的擔心都放了下來,深深的撥出一口氣,眼淚水都差點掉下來了。
回過神來,反倒有點擔心起胡立陽來,畢竟叫了他那麼多年的立陽師兄,又是外公唯一的弟子,不知道他傷的怎樣。
“立陽師兄,你沒事吧。”火鳶關切的問道。
胡立陽楞在了當初,彷彿什麼都沒聽見,左肩處的痛還在提醒著他這是真的。
剛才那一劍,太快了,快的他被壓制在守元境的神識都來不及感應到,快的自己那金劍都來不及刺進沈一笑的胸膛。
他知道自己敗了,這個修為被封住的守元修士,居然真的像李牧河說的那樣,有殺了自己的能力。
而他,真的手下留情,放過了自己。
這是多大的諷刺啊。
也太羞辱了。
“你輸了。”沈一笑看似輕描淡寫的說道,頗有高人之風。
實際上他的心裡是種劫後餘生的輕鬆感,以及在火鳶面前打敗情敵的驕傲感,這兩種感覺讓他整個內心都得意了起來。
還好當初師兄教了這一手給自己,關鍵時刻還真管用。
所說對上更高階的修士,因為他們的神識和靈力更強大,反應更敏銳而有些困難,可對於明臺境之下,可以說無往而不利。
當日,只要他日復一日,持之以恆的修煉這一招,等他練得有李牧河那麼熟練,出劍如同自己的手時。
就算是他的修為依然是守元境,只要對方不防或者走到他身邊範圍內,那麼就算是武王林特風都有可能被放倒。
畢竟當日李牧河就一絲靈力神識都沒有用到。
沈一笑是得意了,胡立陽哪裡能善罷甘休。
今天在這間客棧,他感覺自己所受的羞辱夠多了
有的人,即便是你饒了他一命,他也不會覺得感恩,而是增加更深一點的憤恨。
正當沈一笑還劍入鞘,準備向因為擔心自己而激動的眼眶有些紅的火鳶走去時,胡立陽忽然散開了自己明臺境的全部修為。
近在咫尺間,食指和中指併成的指劍,冒著金色的光芒,狠狠的刺到了沈一笑的後心窩。
距離太近了,而且是忽然暴起。
以胡立陽明臺境的全部修為,雖然李牧河和阮海棠馬上出手,可依然是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