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陣急促又猛烈的敲門聲響起,開啟了這個不平凡的夜。
“崔師傅,你這是怎麼了?”看著滿身是血的崔水劍,姬寐生滿臉的詫異。
崔水劍是皇帝親自指定給他的兩名長史之一,也是姬寐生修行之路的師傅。所以一直以來,姬寐生都叫他師傅。
右長史風四此時也已聞訊而來,扶著有些站立不穩的崔水劍,“三哥,你怎麼受了如此重傷。”
“王爺,太子起兵宮城,遭陛下及康王鎮壓平定,全軍覆沒,此刻禁衛軍已包圍太子府,臣與王府的衛帥受太子妃密令,突圍逃出城來報信,趕緊逃,追兵說話就到。”
說著,崔水劍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染血的信。
說是信,其實就是一張紙,上面只有太子妃田渭芳匆忙間寫下的一句話:吾兒快逃。
“父王起兵宮城謀逆?這怎麼可能,父王本就在監國,身在皇宮,又如何要起兵宮城?陛下及康王平叛,陛下不是遠在相國寺嗎?”
“父王若真起兵,太子府親兵五千加上他本就掌控著兩萬禁軍,京城根本無兵可擋,最近的軍營離京也有五十里,哪裡來的兵?”
姬寐生一點準備都沒有。他的父親是太子,身受皇爺爺信任,自己也是深得皇爺爺喜愛,不出意外,大位必是太子的,那麼他又何必多此一舉謀反呢?
近年來皇帝越發放權給太子,此次監國,全國政令、軍令都由太子簽發,太子掌握著國家中樞,若真是謀反,豈有失敗的道理,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有什麼陰謀?
“崔師傅,你確定我父王起兵了?”姬寐生一字一字的咬牙問道。
“臣確信無疑,具體緣由,臣來不及問,太子妃密令臣當時出城,臣與兩位衛帥突破至城門時,太子親兵已覆沒,禁軍正奉命包圍太子府和逍遙王府。”
姬寐生有些不能接受這個訊息,太子不是那種對權利喪心病狂的人,明知大位在前,卻非要謀逆,這不是他的作風。
而且太子向來忠孝,要他幹出謀逆的事,不太可能。另外就是陛下明明在相國寺,如何出現在宮城,康王叔叔又在這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謀逆,到底是誰在謀逆?
“報。”一名哨騎兵急衝衝的跑來。
“稟報王爺,兩裡之外發現大量禁軍正向別院快速開來。”
“王爺,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禁軍速度快,恐怕已經包圍別院了,必須趕緊突圍,你是太子殿下唯一的骨血,不能在此被擒。”崔水劍催促道。
“樊將軍,召集全府府兵,守住前後兩門。”
“得令。”
“風長史,召集全府太監宮人。”
“得令。”
別院並不大,人很快就全部召集起來,此時禁軍已經包圍住了別院。
禁軍大概有兩千人,全副武裝。為首的是一名都統。
“府內的人聽著,太子已謀逆伏誅,陛下與康王殿下仁慈,只誅首犯,爾等只需將逆犯逍遙王綁縛獻出,本將軍可免諸位一死。”
門外傳來禁軍的喊話聲。
姬寐生是一品親王,府兵有三衛營,也就是三千人,可大多數人都在城內王府,此時只有樊於通率領的五百府兵在此護衛。
宮人們加起來有二百,可這些人根本沒有戰力,遇上禁軍無異於是待宰的牛羊。
“今日本王遇此兇險,實在不願諸位陪本王赴死,想逃生者,放下兵刃,出門投降去吧。”